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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腦中詞曲的意境,我不過按著當(dāng)日舞姬的姿勢舞出,甚至許多細(xì)節(jié)記不清了,自行調(diào)整改過,再不知怎會在舉手抬足間幽幽散出那種云鬢半偏、倦睜睡眼的無限風(fēng)情來。
猛地想起蕭寶溶說我跳舞會低了風(fēng)骨、流于微賤的話,大冷的天,背上已浮上一層冷汗,手足間的動作立刻散亂,原來那種身心俱入舞中的感覺頓時消逝,只得匆匆舞畢,暗中窺探著拓跋軻的神情,只覺他雖是面對著我,卻未必在看我舞蹈,蜜色的面龐浮了嵐煙般虛恍著,看來根本沒發(fā)現(xiàn)我舞蹈中的變化。懶
“陛下,寶墨獻(xiàn)丑了!”我行了一禮,卻半晌不見他動靜,悄然抬頭時,發(fā)現(xiàn)他依舊沉默地對著我方才舞過的方向出神,顯然心不在焉,連我舞完都不曾發(fā)現(xiàn)。
倒不曾見過這個素來機(jī)敏深覺得可怕的男子,有過這么神思恍惚的時刻。
我等了片刻,不見他動靜,因舞得累了,遂自行坐到一側(cè),捧了茶來喝。
等我坐下時,拓跋軻卻似醒悟過來,皺眉問道:“你舞完了?”
我心下早已厭煩,疲倦地?fù)沃~,輕聲道:“舞完了。(好看的小說)若陛下不盡興,改天寶墨身體好些,再舞給陛下看?!毕x
料他對南朝歌舞并無興趣,改日多半不會再讓我舞,樂得說句好聽的。
拓跋軻點(diǎn)頭,拿他粗壯的指骨一下一下地叩在桌面上,沉默了良久,忽然道:“寶墨,朕把你賜給豫王,你可樂意?”
這一刻,不僅背上有汗,連額上都有汗水了。
是試探我是否真的轉(zhuǎn)了心意,還是護(hù)弟心切,真的打算忍痛割愛?
不管為了什么,今日的拓跋頊,都已不再是我那個純凈質(zhì)樸的少年劍客。<>
我丟開茶,跪到拓跋軻跟前,眼珠轉(zhuǎn)動數(shù)下,已有熱淚緩緩蕩到了眼眸上。
忍著不將那淚水滴落,我望住拓跋軻深杳的藍(lán)眸,哽咽道:“我不樂意!我不想要他!”
“為什么?你們不是早就心心相印了么?”
他眼睛中那種深杳的藍(lán)變得幽深,近乎墨藍(lán),又有幾分像拓跋頊了,——讓我在胸口細(xì)銳的扎痛后,迅速轉(zhuǎn)作對這對兄弟的深深厭惡。(無彈窗廣告)
小心收拾好自己的真實情感,我坦然道:“那是我……看錯了人。我本以為他是鐵骨錚錚的少年英雄,誰知根本就是個徒有其表的懦夫。我要他做什么?”
拓跋軻盯著我,手指在桌沿重重一擊,“你罵我弟弟是懦夫?”
“他是陛下的弟弟,或許還是陛下的得力助手,北魏河山的未來主人??伤巡皇俏业挠⑿邸T谖已劾?,他甚至算不上一個男人。我沒辦法想象,天底下居然有男人,可以眼睜睜看著我被別的男人欺負(fù),聽著我的求救,一次又一次……還將我拱手送人?!?br/>
我說著,揚(yáng)唇,微笑,淚水卻已恰到好處地順腮落下,一滴滴,如同那日被扯了滿地的水晶珠子,無從收拾。
我深知,自從那晚在他身下喚了無數(shù)遍的阿頊,事后又有了那等瘋狂失常的舉動,我和拓跋頊太過直白流露的心思,再瞞不過眼前這男人,遂也無意再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