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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頰骨在我的掌間震動時,我聽到他低低在我耳邊說道:“阿墨,我在說話。我不說話,是怕你發(fā)現(xiàn)了我在說話,你卻聽不到,會很著急??山裉炷銥槭裁床辉倮頃艺f不說話了?我不是你的拐杖,也不是你的眼睛和耳朵。我是你的阿頊?!睉?br/>
我立刻明白了問題出在哪里。
以前我什么都看不到,處處依賴他的同時,也在關注著他是不是在和我說著話,時不時會捧一捧他的臉,感覺他是否在說話。
可今天我既然看到了他的沉默,自然不會再有那樣親昵的動作。
他沒想到我已經(jīng)恢復了視力和聽力,只在猜疑著,我突然放棄了關注他,又突然那么安靜嗜睡,是不是因為自覺恢復不了,心里絕望,才什么都懶得理會了。
不是不感動。
看來如果我沒有和他的江山?jīng)_突,他其實很樂意完成相山上那個早成泡影的海誓山盟。而讓我變得又聾又瞎,多半是拓跋軻的主意,而不是拓跋頊下的手了。
心中猜測時,我臉上居然還能保持著木訥和迷惑,蹙起眉問他:“阿頊,你在說什么?”蟲
“沒什么。”阿頊唇角一彎,一個溫柔到憂傷的笑容,眼中才又有了些寬慰的神采。
冷眼看他離去了,瞥著窗外,又是一片漆黑了。
真不明白,他既是皇太弟,又是年輕將領,拓跋軻怎么會容他這樣荒廢政務,日日夜夜和一個女子纏在一起。
何況這女子,還是他一心想得到,終究卻不能完全得到的寵妃。
他弟弟這種行為,換成任何一個帝王都不可能忍受。<>莫非他把我毒聾了,毒啞了,就算處置過我了,主動把我當垃圾一樣扔給了他弟弟?
真是萬分不解,總覺得這看似風平浪靜的生活下,潛藏著暗礁激流無數(shù)……
但這暗礁的到來,比我預料得還快,完全將我伺機而動的計劃全盤打亂。
第二天一早,侍女正在幫我梳頭,我閉了眼睛懶懶倚在圈椅上,不敢看在一旁凝望我的拓跋頊。
他的眼眸幽深之極,始終浮泛著讓我心煩意亂的微癡和憂郁,好像他才是給欺負得不死不活的那個人。
若總是和他目光相對,我怕我會忍不住流露出羞惱之色。
他有什么資格,表現(xiàn)出這么無辜的神情來?
有時瞎了反而自在些,至少我不用面對他,也可以把他始終牽著我的手當成一種扶持,而不是曖昧。
正簪花的時候,有內(nèi)侍走來,在拓跋頊耳邊說了句什么。
拓跋頊皺眉,沉吟片刻,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在原來無聲的交流中,這暗示了他將離開片刻。
我睜開眼,面向他的方向,定定地望著他的前襟,笑道:“出去么?牡丹應該開了吧?回來時折一枝帶給我,這里……似乎沒種牡丹,我沒聞著牡丹的香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