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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驀地一涼,他手中的酒水迎面潑來,我的眼睛給刺激得幾乎睜不開。拓跋軻的聲音同樣涼意森森:“你是文墨,還是寶墨?”
我揉著眼睛哽咽:“我是叫寶墨啊,文墨是我的封號(hào)!”
“你的封號(hào)?”他懊惱地自問一聲,旋而又怒道:“有必要在朕面前裝出這副受盡委屈的無辜樣來么?你們家的使臣可把你的老底都掀了,說起你的刁鉆事來,怕幾天都說不完呢!”
我磕頭道:“陛下明鑒!寶墨自幼不為齊帝和吳后所喜,母妃被他們逼著出家后,我就被他們趕出皇宮交給三哥惠王養(yǎng)育?;萃跛嘏c吳后、吳相不睦,所以寶墨每次入宮,皇后都會(huì)毀謗寶墨行止不端。寶墨在惠王府長大,到底是怎樣的人,陛下遣人到寧都打聽一下,自然可見分曉。”
蕭寶溶一向維護(hù)我,壞事都掩著,修橋鋪路救助弱小之類的好事卻常冠上我的名義,因此我在民間的聲譽(yù)并不壞,甚至可以稱得上德容兼俱,聲名遠(yuǎn)揚(yáng)。
拓跋軻似沒想到這一層,居然沉默了片刻,再次用手抬起我下頷,幽深如海的眼眸似要釘入我心口,淡淡的笑意冷若清霜:“那么,你是齊明帝最寵愛的寶貝女兒,這總沒錯(cuò)吧?”
我猛地想起父皇和他的殺父之仇,頓時(shí)戰(zhàn)栗,好久才能顫聲道:“陛下,我父皇早已龍馭賓天了。”
拓跋軻微笑,凌厲而陰郁,與昨天那個(gè)有著陽光般笑意的男子判若兩人:“沒關(guān)系,還有你和你的哥哥們?cè)?!十七年前欠下的帳,總?huì)有人來討還,總會(huì)有人來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