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吃了晚飯,一家人圍在收音機(jī)前聽新聞,家屬院里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
是一家人的爭吵聲,以及孩子的尖叫聲,在寧靜的夜里顯得格外響亮,如同驚雷一樣在整個家屬院炸開。
在播音員極其富有感情的朗誦中,姜雙玲等人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姜雙玲側(cè)耳聽了一下,判斷應(yīng)該又是誰家的家長在教訓(xùn)熊孩子了。
齊越和姜澈歪了歪頭,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齊越這個小家伙去把收音機(jī)的聲音調(diào)大一點。
此時收音機(jī)里已經(jīng)開始放起了樂曲,齊越和姜澈兩個矮冬瓜一起跟著瞎哼哼。
姜雙玲也忍不住在旁邊哼哼,唯有齊珩不動聲色的坐在一旁,閉嘴不言。
姜雙玲心想這人一開口,絕對是個跑調(diào)的。
她就特別想聽對方用那種性冷感的聲音唱歌跑調(diào)。
姜雙玲細(xì)心聽了一下這首歌的歌詞,其實她對這歌的旋律異常熟悉,因為家屬院也經(jīng)常會放這首歌,兩個小家伙都能耳熟的瞎哼哼了。
或者說,家屬院的人都能哼出來。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歌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默默地往齊珩身上瞥了一眼。
還不等待她抓住驟然間的靈光一閃,外面的喧鬧沸反盈天,暴怒的家長似乎已經(jīng)追著熊孩子跑到外面去了,同樣驚起了家屬院其他的人出來查看情況。
宋大嫂的聲音在一群雜聲中顯得格外響亮:“牛家的,出什么事了??”
“你個小兔崽子別跑??!”
“他還想改名???。?!帥家棟?。?!我養(yǎng)的什么玩意,還想去給別人當(dāng)兒子??!!”
“我就是要改名,我才不跟你姓牛呢,你個大笨?!?br/>
……
夜色之中,家屬院許多人都打開自家的院門走了出來,眼見牛政委在后面追著孩子跑,牛家棟這個黑瘦的猴精孩子在夜里跑的尤為利落,尋了個地方躲起來。
“孩子呢?孩子在哪呢?”
“牛政委,跟孩子好好說話。”
“快把孩子找回來?。。。?!”
……
姜雙玲和齊珩也帶著孩子走了出來,同樣的,隔壁的何團(tuán)長也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出來圍觀。
家屬院的一堆嫂子在勸牛政委消消氣,不要打孩子。
“孩子還小,不懂事,他也就胡亂說說罷了?!?br/>
“這有啥好氣的?!?br/>
“把皮帶放下,可不能打孩子……”
“快去把孩子找回來吧,小心夜里磕著碰著!??!”
……
“是啊,老牛,你有啥可生氣的,孩子不就開個玩笑么,今兒個我家閨女回來,還跟我講要改名成花明明呢,你看我都笑笑沒生氣?!敝旄眻F(tuán)長出來打圓場。
牛政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朱副團(tuán)長的話不僅沒讓他消氣,反而是火上澆油。
只因為……整個家屬院住著的人,沒有人姓花,而他家隔壁,卻有人姓帥。
這小王八蛋說要改名姓帥,難不成是想去給別家當(dāng)兒子???。?br/>
姜雙玲帶著孩子們出來,正好聽見了這些話,原來今晚上的這一場教訓(xùn)熊孩子,還是因為早上孩子們的玩鬧改名引起的。
齊越和姜澈這兩個始作俑者,此時老老實實跟個乖寶寶似的貼在身邊兩個大人的大腿上。
姜雙玲:“……”
驟然發(fā)現(xiàn)他們家倆賊娃還挺會見風(fēng)使舵。
何團(tuán)長在一旁樂呵道:“生氣?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換我我也得生氣,要是我家的小王八蛋跟我說要改姓齊,看老子不打死他——”
齊珩側(cè)過頭瞥了他一眼,何團(tuán)長默默收聲。
這會兒躲起來的孩子已經(jīng)找到了,一場喧鬧按下了休止符號,也是這個時候的鄰里關(guān)系好,各家各戶一起勸著,就把人家長和熊孩子勸回去了。
大院里藏不住事,一年總要有個幾場圍觀家長教訓(xùn)熊孩子。
姜雙玲和齊珩帶著孩子回去,想起剛剛何團(tuán)長的話,按住齊越的小肩膀推他進(jìn)去,忍不住好奇問身旁的男人:“齊珩,要是咱家孩子說要改名何一,你氣不氣?”
左腳邁入院子的何團(tuán)長忍不住側(cè)耳傾聽。
齊珩:“……?”
姜雙玲:“……”你就沒有發(fā)現(xiàn)咱們的娃是始作俑者嗎?
齊珩還沒回答,齊越卻是先一撇嘴,開口道:“我才不想姓何呢,我是齊家的男人?。 ?br/>
何團(tuán)長哼了一聲,馬不停蹄走回屋子。
姜雙玲捏了捏這個小家伙的臉,心想這貨還挺有你們齊家男人的自豪感。
姜澈:“我也是姜家的男人!”
“行行行,那你們兩個小家伙還想改名嗎?”
齊越托著腮幫子揉了揉,“還是齊越好,姜二,你還想改名嗎?”
姜澈眨了下眼睛,“齊二,我也不改了,我是姜澈?!?br/>
在經(jīng)歷過齊大力和姜小花,以及今天晚上的事故后,這兩孩子終于覺得還是自己的原名好。
姜雙玲笑著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心想這兩個二貨終于把“齊一姜一”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