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雙層結(jié)構(gòu),但是第一層不能住人,加上廁所、廚房、倉房以及大小不一的廂房,一共有十五間,圍成了一個三合院。
姜雙玲打水洗了一把臉,跟趙穎華一起先把堂屋,正屋,廚房以及東邊的兩個廂房收拾出來,她和齊珩住一間,趙穎華一間,齊越和姜澈小同志一間,齊暉小同志暫時還沒有分房間的權(quán)利。
先收拾出來幾間房暫住,其他的房間以后慢慢整理。
這么多房間,這么大的院子,姜雙玲都覺得自己一下子脫貧致富奔小康了,雖然從目前的眼光來看,這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家民居,但是從幾十年后的視角來看,這妥妥就是個超值錢的度假小別院?。。?br/>
風(fēng)景漂亮,地盤又大,還帶溫泉,說是夢寐以求也不為過,唯一的缺點就是——地方偏僻,山路崎嶇。
這邊的鄰居也都隔了一段距離,因為房子都是依著山勢而建,參差錯落,有的是小院子,有的是連排的吊腳樓,可謂是地域風(fēng)情十足。
“媽!!媽!!院子好大?。?!”
“阿姐,好多房間??!好大的屋子!?。 ?br/>
……
齊越和姜澈這兩個小崽子進(jìn)了這個三合院,得知這里就是他們未來的家后,全都興奮極了,沒有人能拒絕大房子大院子的魅力?。?!小孩也不能。
這倆娃繞著院子跑了一圈,又噔噔噔地去各個房間里掃蕩,對他們來說,這個地方可謂是捉迷藏的好地方。
有太多地方可以藏身。
同樣也是鍛煉身體的好地方。
——在家里的院子散步,都不用出門了。
換了新的大宅子,一家人全都激動得不行,之前的離愁別緒全都拋在了腦后,如今姜雙玲的腦海里想的都是大刀闊斧改造院子享受美好生活的各種藍(lán)圖。
院子里種花花草草,規(guī)劃菜地,搭建蔬菜棚,葡萄架子……現(xiàn)在院子這么大,還可以嘗試讓齊珩幫忙做個漂亮的小秋千。
到時候小秋千上爬著綠色的藤蔓,盛開出無名小花,泡一杯茶,做幾碟精致的小點心,坐在秋千上享受悠閑美好的午后時光……
姜雙玲現(xiàn)在唯一期望齊珩同志要堅-挺一點,不要再讓他們一年后搬家,免得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按道理來說,齊同志現(xiàn)在升到團(tuán)長,大概率幾年內(nèi)不會再變化了。
當(dāng)然,如果隊伍換防,那也沒辦法了。
姜雙玲嘆了一口氣,“還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過一天,享受一天?!?br/>
把屋子簡單收拾過后,人都已經(jīng)很累了,姜雙玲夜里做了一大鍋番茄炒蛋和炒胡蘿卜湊合了一頓,全家人簡單地吃了晚飯,聽著收音機(jī)都忍不住一頭栽著打瞌睡。
夜里八點多都困得不行。
姜雙玲簡單地洗了澡后上床睡覺,而躺在床上之后,她才意識到了一個大問題,跟容城比起來,這里的夜晚還挺悶熱的,像是個小蒸籠似的。
倒也不是熱得人汗流浹背的那種,而是一種令人有些微妙煩躁的悶熱。
“齊珩同志你能離我遠(yuǎn)點嗎?”
姜雙玲忍不住推了下身旁的男人,悶熱也就算了,旁邊還躺著個散熱小火爐,冬天挨著對方是真心舒服,但是在八月就算了。
熱死個人。
悶熱令人憋著火氣,姜雙玲在心里說了句:莫挨老子!
大火爐走開。
她抬腿一腳踢在男人的大腿上,自己的身體試圖往角落里而去,卻又被男人抓了回來,把她箍在懷里。
狗男人就是要粘著她。
“齊珩同志,你不熱嗎?靠這么近?!苯p玲覺得身體煩躁地悶癢。
身旁的人連眼睛都沒睜開,清冷的聲線如同盛夏午后的一杯涼茶,“不熱。”
“你不熱我熱,哥,你放過姜妹吧?!贝笙奶斓脑蹅兯X不要再摟摟抱抱的了。
分居吧!
齊珩從后面環(huán)住她的腰,帶著幾分困倦的慵懶,“哥哥抱著姜妹,舒服?!?br/>
姜雙玲欲哭無淚,心想你當(dāng)然舒服了,可我不舒服,她的體溫比齊珩低不少,齊珩抱著她,就跟抱一個小冰枕似的,而她抱著齊珩,那就是大夏天抱著熱水袋。
混蛋。
狗男人不疼媳婦兒。
“哥,我熱。”姜雙玲推了推齊珩的手肘。
頭頂?shù)哪腥嘶氐溃骸靶撵o自然涼。”
涼你個大頭鬼。
其實姜雙玲也知道,就算分開了還是悶熱,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但是現(xiàn)在這樣悶熱,她根本就睡不著,身體跟心里一樣煩躁了。
睡不著太難熬了,該不會每天晚上都得這樣吧?
姜雙玲自暴自棄地往齊珩胸前鉆,她睡不著就往這狗男人身上騷擾了過去,雖說齊珩的皮膚表面溫度摸起來是熱了些,但是滑滑軟軟的,彈性極佳,玩起來十分解悶。
她把齊珩的上衣給扒了下來,在對方結(jié)實的胸肌和背肌上摸來摸去,反正她是無法做到心靜自然涼,也讓這家伙靜不下來。
有些微涼的手指滑來滑去,手下的肌肉似乎原來越繃緊了,齊珩被她弄出了一身火氣,后續(xù)一發(fā)不可收拾。
……
姜雙玲后來太累了,也甭管熱不熱,成功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姜雙玲發(fā)現(xiàn)自己還睡得不錯,就是入睡的辦法有點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調(diào)調(diào)。
太悶熱了。
姜雙玲手撐著下巴嘆氣,也不知道身體以后能不能習(xí)慣這小蒸籠似的夜晚。
除了她跟齊珩外,家里的另外幾個人也睡得不好,趙穎華頂著個黑眼圈,夜里悶熱地不行,兩個小崽子也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打不起精神。
“媽,晚上好熱?!?br/>
“好熱……”
“阿姐,我像是被蒸的饅頭?!?br/>
……
姜雙玲憂郁:“我也好熱?!?br/>
幾個人為了夜里的睡眠愁的不行,不過幸好在這種時候,齊珩讓人搬了三臺電風(fēng)扇回來,兩臺別人用過的舊電風(fēng)扇,一臺新的,不過要小一點。
齊珩和姜雙玲房里一臺立式電風(fēng)扇,趙穎華房里一個,兩個小崽子房間里放著新的電風(fēng)扇,在這個夏天里,兩個小崽子估計要一起睡了。
原來齊珩一大早上離開,是去買電風(fēng)扇了。
兩臺舊風(fēng)扇從別人手里收來的價格不算貴,加上一臺新的他們家也能接受,姜雙玲覺得要在這里繼續(xù)生活下去,電風(fēng)扇是必備用品,這錢花的值。
要是沒有電扇,日子簡直要過不下去了。
沒有電風(fēng)扇續(xù)命還真不行。
電風(fēng)扇搬到家里之后,床上還要掛蚊帳,兩個小崽子圍著新的電風(fēng)扇,開心地不得了。
他們把電風(fēng)扇打開,風(fēng)扇的葉片轉(zhuǎn)動起來,一陣嗡嗡嗡之后,涼爽的風(fēng)朝著小崽子們的臉上吹了過來。
齊越站在電風(fēng)扇前,張開嘴,對著風(fēng)扇發(fā)出“啊啊啊……”的聲音。
他發(fā)出來的聲音被風(fēng)扇的風(fēng)吹得一抖一抖的,像是老妖怪的聲音,這個小崽子樂不可支的繼續(xù)嘗試。
“哇啊哇哇啊啊啊啊啊……”
姜雙玲:“……”
這個蠢崽。
齊越頂著一張跟齊珩同款的高嶺之花臉做出這樣的動作,還真是……再高嶺之花,也是個蠢崽。
姜澈也學(xué)著跟他一起對著電風(fēng)扇“啊啊啊啊啊啊……”
他們倆的短發(fā)無法被電風(fēng)扇的風(fēng)吹得驕傲放縱,可他們的聲音十分放縱。
姜雙玲簡直沒眼看這一幕。
幸虧小灰灰同志還不會說話,要不然三個崽一起在電風(fēng)扇前犯蠢,那畫面可真是……不畫下來都對不起她的筆。
*
姜雙玲帶了些涼菜去拜訪隔壁的鄰居,兩家人挨得很近,也是個差不多的小院,姜雙玲敲了門,院子的女主人是個梳著馬尾的女人,看著年齡比她大了幾歲,容貌生得不錯,零星的碎發(fā)貼在臉頰邊,皮膚白里透著一股子紅潤,給人一種干練又火辣的感覺。
那女人見了她,格外爽朗好客,熱情招呼道:“新搬來的吧?齊團(tuán)長的愛人?我男人跟你男人熟,之前他們一塊住了大半個月,訓(xùn)什么來著,上下鋪……”
“咦,是嗎?”姜雙玲愣了,她也沒聽齊珩說起過這件事。
“是啊,我家的說過,說你家男人給他的印象太深了?!?br/>
姜雙玲:“……”
說得真曖昧!!
正好此時,一個高頭大馬的男人走了出來,長得濃眉大眼,鼻梁很高,渾身是一種粗獷風(fēng)格,看起來三十來歲上下的樣子,女人見了他就喊了聲,“王學(xué)凱你說是不是?。俊?br/>
“這位是隔壁搬來的小姜,齊團(tuán)長的愛人,就那個齊珩?!?br/>
姜雙玲震驚:“!?。。。 ?br/>
“什么??。。?!”那個名叫王學(xué)凱的男人同樣震驚不已,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姜雙玲。
姜雙玲震驚的是他們家隔壁又住著“老王”。
王學(xué)凱則震驚齊珩那廝搬到了他家隔壁,這也就算了,他娶的愛人看起來溫溫柔柔漂漂亮亮的,也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王團(tuán)長你好?!?br/>
“姜同志,幸會幸會。”王學(xué)凱一開口就是妥妥的北方口音,和他身旁的女人相差甚遠(yuǎn),他的妻子則是地道的本地山城口音。
“小姜啊,我男人姓王,我也姓王,王夏芝,咱們夫妻倆都姓王?!?br/>
姜雙玲心想他們家隔壁住了一窩老王啊。
“媽??!我肚子餓!?。。。 蓖跫倚》块g門口,一個虎頭虎腦的七歲男孩探出頭來大喊了一聲,這男孩跟王學(xué)凱長得有幾分相像。
“廚房柜子上有剩飯,你自己去摸著吃。”王夏芝回頭喊了聲,轉(zhuǎn)過頭又跟姜雙玲道:“那是我兒子,王云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