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吟跟顧寒遲一起回奚為苑。
遠遠的,她就看見無可在拿著抹布擦玻璃。
她手肘靠在車上,撩了撩頭發(fā),摸了摸耳垂,嘖了聲:“現(xiàn)在的傭人辦事效率這么低了嗎?”
“我出門她在擦玻璃,回來她還在擦?!?br/>
夜幕之下,寒風蕭瑟。
吳可被時吟遣出來擦玻璃已經(jīng)是四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了。
深冬的夜晚風吹起來能凍人的骨頭,更何況這還是在江邊,更冷。
她穿著單薄的衣服在賣力地擦玻璃。
遠遠地看見顧寒遲的車子回來,心里的委屈感涌上心頭。
時吟從車上下來,文蘭站在邊兒上候著。
“去讓外面擦玻璃的人進來,這大冬天的可別凍出病來。”
時吟難得起了菩薩心腸。
吳可進來的時候,時吟正在樓上換家居服,樓下只有顧寒遲,他坐在沙發(fā)上,穿著白襯衫,一手摸著狗頭,一手拿著平板在看資料,整個人慵懶的就好像上世紀歐洲的皇家貴族。
男人用靜坐,桌面上放著一杯白茶,襯衫袖子隨意挽起,露出精壯的小臂,光是看著這副姿態(tài)都能讓人欲生欲死。
吳可的低泣聲在客廳里響起,文蘭走在前面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她。
要哭也不分場合?
在主人家面前你哭什么哭?裝什么林黛玉?
顧寒遲落在平板上的目光淡淡掀起,落在文蘭身上:“有事?”
吳可一聽顧寒遲開口詢問,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梨花帶雨地望著顧寒遲:“先生,太太今日就因為我多說了兩句話刻意為難我,讓我去外面擦了一晚上的玻璃?!?br/>
顧寒遲聽著吳可的話,目光瞭過她,男人將手中的平板擱在茶幾上,屏幕里的英文報表毫不掩藏的露在吳可眼前。
他端起茶杯,修長得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撫過杯口,倚靠在沙發(fā)上如同救世主似的,淡淡的目光掃過她:“所以,你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么?”
吳可一驚,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個回答。
“我——我只是,”吳可支支吾吾的。
顧寒遲端著茶杯抿了口茶,神色淡淡:“不愛干?滾?!?br/>
吳可驚住,抬眸驚恐地望著顧寒遲:……….
“去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讓院子里的傭人都到停車場候著?!?br/>
文蘭心里嘆了口氣。
沒救了。
顧董巴結太太還來不及,怎么會為了一個區(qū)區(qū)的傭人去責怪太太?
現(xiàn)在的年輕女孩子做事情沒腦子就算了。
思想還齷齪得令人琢磨不透。
五分鐘后,奚為苑停車場。
顧寒遲站在前方,身旁跪著吳可。
男人陰孑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帶著警告與審視:“奚為苑日后,敬太太,就是敬我,對太太不敬,就是對我不敬?!?br/>
“若誰敢將顧家的私事拿到外面去說半句,我顧寒遲有的是方法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時吟從樓上下來時,見客廳里空無一人,透過落地玻璃窗隱隱約約看見樓下的車庫里站了一群烏泱泱的人。
走近就聽到了顧寒遲這句話。
垂在身邊的手微微顫了顫。
顧寒遲興許是感受到了時吟的視線。
緩緩轉身,隔著玻璃望過來的時候,時吟突然被男人那越過世俗的眼光勾住。
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在書里看到的一句話:我想越過世俗,與你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