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姜睦北平常很少跟她聯(lián)系,有事情基本都是事先微信,今天這種深更半夜的電話還是頭一次。
時吟接到電話時,想到興許是有事情。
“媽媽生病了,我跟我爸現(xiàn)在在國外,想問你有沒有時間帶他去一趟醫(yī)院。”
姜睦北這話說出來是有些猶豫和掙扎,他當(dāng)然知道時吟很小的時候?qū)幥寰碗x開了,她從小就沒有享受到所謂的母愛享受和生病,別人都是父母陪著,但是她只有父親一個人,今天這通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姜睦北是恐慌的,這種恐慌大概是知道時吟會拒絕。
時吟聽到這話,沉默了一下。
都說養(yǎng)兒防老,寧清都沒養(yǎng)自己,就想開始防老了?
她譏諷了聲:“你覺得呢?”
“時吟,我知道這件事情于你而言很不公平,但是………..”
“沒什么但是的,你明明知道打這通電話的結(jié)果,但你還是打了,你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無非是想看我到底有沒有良心。”
“我兒子生病了,姜睦北,我失去過的東西不能再讓我兒子失去了,寧清跟我兒子比起,孰輕孰重不需要我說明吧?”
她從小就沒有母親的陪伴,自然不可能再讓自己的兒子步入后塵。
時吟說完就掛了電話,姜睦北拿著手機(jī),站在寒風(fēng)蕭冽的陽臺上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時吟進(jìn)去,顧寒遲正低頭安撫著小家伙。
時吟搖了搖頭:“姜睦北電話,隨便聊了兩句?!?br/>
“還燒嗎?”
“一點(diǎn)點(diǎn),你去洗澡,晚餐用了嗎?”
顧寒遲見她眼下黑眼圈近乎遮不住,稍有些心痛,催促她去洗澡休息。
時吟點(diǎn)了點(diǎn)頭,進(jìn)了浴室。
另一方。
寧清高燒到39度,臨近過年,家里傭人都回家了,臨近昏迷之前打了120.
戈妍到醫(yī)院時,寧清正在病床上輸液。
她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舌尖抵了抵牙齒:“有大礙嗎?”
“還得觀察幾天?!?br/>
“戈妍?”寧清迷迷糊糊醒來時,看見戈妍站在一旁跟醫(yī)生交談。
虛弱地喊了聲。
戈妍聽到聲響,回眸見寧清醒了,畢恭畢敬地道了句:“姜夫人。”
“時吟讓你來的?”
“不是,姜少爺給時總打電話,說您生病了,時總讓我過來看看。”
戈妍這話一說完,明顯看到寧清的臉色有片刻的恍惚。
“時吟怎么沒來?”
戈妍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按照時吟的吩咐開口:“南南生病了,時總說,她小時候受的苦不能再讓自己的孩子受,比起南南,您沒那么重要?!?br/>
寧清渾身一驚,望著戈妍,薄唇微抖:“時吟讓你說的?”
戈妍答非所問:“姜夫人,如果不是因為時董的要求,時總斷然不會跟你有關(guān)系的,人生這輩子最痛苦的事情只有兩件,一是苦苦掙扎地活著,二是維持一段并不想維持的關(guān)系,時總讓我告訴您,除了她,您還有一兒一女,但是南南只有她這一個媽媽?!?br/>
“時總希望你們之前仍舊維持那種一年見兩三次的關(guān)系,不要太過頻繁?!?br/>
“您保重?!?br/>
戈妍說完,微微頷首,轉(zhuǎn)身離開。
她剛剛伸手帶上病房門,就聽見病房里傳來嗚咽的哭聲,寧清大概沒有想到時吟真的會那么狠心。
第二天上午。
時吟因為有董事會要開。
早早就離家了。
奚為苑里,顧寒遲正在衣帽間換衣服。
樓下,汪阮帶著數(shù)位老總來到了奚為苑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