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額頭,奪目的嫣紅,從指縫中流了出來,刺激著她的眼睛。頭皮早已發(fā)麻,林雪漫嗤笑地看著林航,鄙夷地說道:“林航,你是個孬種!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活該!”
林雪漫沒有比現(xiàn)在這一刻,更加憎恨林航的。明明她是他的女兒,卻要被他如此對待。眼睛很疼,但她卻仰著頭,誓死不讓懦弱的淚水滾落。“賤人,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說話間,林航再次揚起手,一臉仇恨的表情,恨不得將她一掌拍死。
一旁的觀眾看不下去,連忙勸阻道:“總裁,不要再打了,要是弄出人命就不好了?!?br/>
聞言,林航恥笑地回答:“這種女人,死了更好!”他的神情冷漠,仿佛眼前這個人,并不是他親生女兒,比陌路人還要絕情許多。
艱難地從地上站起,占滿鮮血的手掌,按在沙發(fā)上,留下深刻的五指血跡。怒目而視,林雪漫咬牙切齒地說道:“林航,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林雪漫的爸爸。我恨你,你根本不配我喊你一聲爸爸!”
握著拳頭,林航憎恨地回應:“我從來沒把你當成我女兒看待!”只一句話,便將林雪漫心中最后的牽掛抹去。他既然都已經(jīng)當她這個女兒不存在,她又何必為他委屈自己。思及此,林雪漫已然做了決定。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還未來得及抬起頭,額頭上忽然落下一個冰冷的溫度。驚愕地抬起眼,只見沈軒宇正陰沉著臉,站在她的身邊。雙眸緊緊地鎖著她受傷的部位,沈軒宇眼里的怒火慢慢加深。“是你干的?”直直地盯著林航,沈軒宇漠然地開口。
沒有想到沈軒宇會忽然出現(xiàn),林航先是一驚,隨后鄙夷地說道:“不錯,我教訓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這好像和你沈軒宇沒有關系吧?!?br/>
沈軒宇沒有做聲,朝著一旁的手下瞧了一眼。后者會意,走上前,恭敬地對著林雪漫說道:“小姐,隨我去包扎傷口吧?!?br/>
話音未落,林雪漫直接地謝絕:“不用了,既然今天來了這里,我就非要把這出戲看完為止。林航,我要親眼看著,你是怎么一敗涂地?!?br/>
“臭丫頭!”瞠目而視,林航揚起手,作勢暴打林雪漫。見此,沈軒宇冷笑地說道:“她是我的女人,誰敢動她,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瞧著他冰冷的眸光,眾人紛紛往后退了一步,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怒火重傷,但卻又無濟于事。將目光轉(zhuǎn)移到沈軒宇的身上,林航抓狂地說道:“沈軒宇,你不是說那幾個樓盤穩(wěn)賺不賠嗎?現(xiàn)在我的公司要被拿去拍賣,你要付全部責任!”
瞧著他著急的模樣,沈軒宇不屑地說道:“我好像從來沒說過那句,我可沒有強迫你買。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br/>
尾音還未落下,林航憤怒地揪住沈軒宇的衣領,大吼道:“臭小子,原來你一直在算計我!把我的公司還給我,要不然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從這里走出去!”面目猙獰,此時的林航猶如發(fā)了瘋的禽~獸。
滿不在意地彎起一側(cè)唇角,沈軒宇淡淡地說道:“你要是動我一下,你們林家所有的財產(chǎn),全都會被沒收。有本事,你動手試試?!彼穆曇艉芷届o,無法聽出絲毫的慌亂??v橫商場多年,沈軒宇向來不會打無把握的仗。今天,亦是如此。
林氏公司的管理層人員紛紛好言相勸:“總裁,您別太激動。還沒有走到最后一步,還有希望?!闭f話間,幾人努力地安撫著林航的情緒。慢慢地,林航這才松開了沈軒宇的衣領,身體不穩(wěn)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雪漫始終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欣賞著林航的絕望。憶起剛剛的情景,她的心里再次一疼。為什么,林航對她要那么仇恨?!澳阋以趺醋觯悴趴戏胚^我的公司。”放低姿態(tài),林航懇求地說道,“這家公司是我多年的心血,我不能把它毀在我的手里??丛诹盅┞姆萆希憔蛶臀乙淮?,好嗎?”
這種時候,就想起她的存在了?按著額頭上的傷口,林雪漫輕笑地說道:“林航,我和你是什么關系,不是比仇人更甚嗎?沈軒宇,如果你真要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倒希望你能把公司毀得越干凈越好?!?br/>
“臭丫頭……”反射性地罵出口,林航再次擺出猙獰的嘴臉。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怒罵,林雪漫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輕柔一笑。
俯下身,掐住林航的脖子,沈軒宇冷笑地說道:“聽到了沒有,這是你女兒說的,我可沒有辦法。你這公司,我是要定了。如果,你要是跪在地上,求著我的話,我可能還會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