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nèi),安靜異常,死靜的氛圍璃,就連呼吸都變得清晰。坐在床沿,望著安雨薇蒼白的面容,她的眼里滿是心疼。醫(yī)生面色凝重地說道:“病人的身體正急劇惡化,恐怕,沒有幾天的生命。林小姐,你一定要記住,不能讓病人受到任何刺激,要不然……”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林雪漫哽咽地說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林雪漫的悲傷是那樣清晰,醫(yī)生卻只能無奈地?fù)u了搖頭,如實地回答:“癌細(xì)胞擴(kuò)散的速度太快,已經(jīng)無法控制。持續(xù)的化療,已經(jīng)無法改善她的病情。接下來掛的點滴,也只能是維持她的生命罷了。林小姐,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這番言論,等于直接將安雨薇判了死刑,林雪漫不禁潸然淚下。雙手緊緊地拽著床單,本就蒼白的臉,毫無血色。“謝謝醫(yī)生,希望你能依舊好好地治療媽媽的病,盡量……讓她減少一些痛苦?!绷盅┞粤Φ卣f道。
應(yīng)了一聲,醫(yī)生安慰地說道:“這點請放心,我們會盡力的。林小姐,你也要節(jié)哀。想必病人也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情況,老實地告訴她,一起面對吧。”
一起面對死亡嗎?這未免也太殘忍。撫摸著安雨薇的臉頰,林雪漫苦澀地說道:“媽媽還這么年輕,怎么會得上這種病……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媽媽怎么可以……”那個字,她不忍說出口。
其實,林雪漫多少明白,安雨薇會得上這種病的原因。長年來被林航冷漠對待的壓抑,始終壓抑在心里,不敢表現(xiàn)。加上為了他,而顛倒的作息,這一切都為肝癌埋下病根。“林航,我真的好恨!”林雪漫在心中默默地說著。
文慧氣沖沖地跑到林家,剛準(zhǔn)備敲門,便看見林航與虞芳相互牽著手,從大門里走了出來。瞧見文慧,林航微笑地說道:“文慧啊,今天你怎么來這,是找叔叔的嗎?”
看著他面帶笑容的嘴臉,文慧卻覺得十分惡心。氣憤地指著林航,文慧大聲質(zhì)問道:“叔叔,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不僅那樣對待阿姨,還要打雪漫。現(xiàn)在阿姨的生命只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你卻狠心不去看她,你怎么那么狠毒!”
聽到她的指責(zé),林航不覺一愣:安雨薇真的只有半月的生命了嗎?心中不由浮現(xiàn)出一抹異樣的情感。瞧見他的變化,虞芳冷笑地說道:“那是她們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安雨薇和林航已經(jīng)離婚,沒有任何關(guān)系。想不想去看望她,那是林航的自由。小丫頭,這里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br/>
快速地瞥了虞芳一眼,林雪漫鄙夷地說道:“你就是沈軒宇的媽媽,林航的情人吧?犯賤的女人,真不懂得知足。你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有什么身份在這里說三道四。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把你們之間的勾當(dāng)全部公之于眾。哼,到時有你好受的。”
“你,臭丫頭,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虞芳怒吼道。
掏出手機(jī),文慧威脅地說道:“我這有沈軒宇的號碼,信不信我立刻告訴他!事到如今,我也老實告訴你們。你們真的以為,沈軒宇不知道你們倆的奸情?真是可笑。其實他早就發(fā)現(xiàn),在他小時候。叔叔,他就是為了報復(fù)你,才要求雪漫做他情人。你們等著,很快,你們就會得到報應(yīng)?!?br/>
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驚慌的神色,虞芳驚恐地喃喃自語:“什么,他小時候就知道了……怎么會,怎么會?”
直接將她忽略,文慧將實現(xiàn)落在林航的身上,認(rèn)真地說道:“叔叔,我知道你和阿姨的感情不好。你一直覺得,是阿姨破壞了你們倆。但阿姨何嘗不是你們這段感情璃的犧牲者呢?剛剛,阿姨知道你打雪漫的事情,陷入昏迷。阿姨沒有幾天可活了,為什么你就是不肯去看望那個可憐的女人。阿姨整整愛了你二十年啊,二十年!”
林航?jīng)]有說話,只是低著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掙扎。眼前情不自禁地涌現(xiàn)出這些年來,安雨薇為他所做的事情。正如文慧所說,他待她惡劣,但她卻用溫柔回應(yīng)。結(jié)婚后這么多年來,他讓她做了活寡婦,而她卻沒有怨言地為他打理好這個家。想到這些,林航的心有些細(xì)小的變化。
見此,文慧趁熱打鐵,繼續(xù)說道:“叔叔,我知道你對阿姨沒有感情,甚至有恨。但,這樣對阿姨來說,公平嗎?阿姨之所以得了肝癌,就是因為這些年壓抑著自己的不快樂,將所有事情埋在心里。我聽雪漫說過,阿姨為了等你回來,有時整夜不睡,就是為了能等到你回家。你和外面的情人在快樂時,她卻可能以淚洗面。叔叔,阿姨很希望能見你一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