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琛沉浸在那些留有閱讀痕跡的書籍中,時間一晃而過。
此時,疊源市中心區(qū)一棟躍層的房子里,端坐在客廳皮沙發(fā)上的女主人,忽然站起身來,拿起茶幾上的手機,選中屏幕上“賀琛”的名字,呼叫出去。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關機后的盲音。
她焦灼地在客廳里來回踱步,眉頭緊皺。
“太太,您別著急,少爺他辦事一向有分寸的,不然,您先休息吧,我在這里等著就行了?!?br/> 話是這樣說,欣姐心里也是著急的。
當年,賀琛的父親因為過度勞累,猝死在辦公桌的電腦前;媽媽挺身而出,力挽狂瀾,保住了賀家的基業(yè),但她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家庭,或者說孩子,怎么辦?
她多方聯(lián)系中介,面試了不下二十個保姆——雖然當時保姆業(yè)還沒有發(fā)生杭州縱火案的事情,還算是一個比較保險的行當。但大家都知道,一個盡力盡責的保姆,和一個吊兒郎當?shù)谋D?,幾乎就是完全不同的物種。
然后,她相中了因為不能生養(yǎng),被婆家趕出家門后,背井離鄉(xiāng),來到疊源市做最后一博的欣姐。
欣姐一直惦記著這份恩情,這么多年,差不多等同于把賀琛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這一下子找不到人,怎么會不著急呢?
“我沒事兒,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賀琛媽媽淡淡地說,明顯心不在焉。
欣姐輕嘆了口氣,轉身去沏了杯清茶,端到了茶幾上。來回跺著煩躁步子的賀琛媽媽,停了下來,坐到了沙發(fā)上,眉頭依然緊鎖著。
欣姐去洗了洗手,稍微收拾了一下,也坐到了沙發(fā)的旁邊,拿起旁邊小方桌上的相框,輕撫著說:“記得賀琛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也有一次,特別晚了才回來。那個時候,也是咱們倆在家等著他,著急的什么似的。”
賀琛媽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
“出去找了好幾圈,也沒看見個人影,那時候孩子小啊,咱們賀琛長得又周正,生怕被人販子拐了去!可結果呢?最后人家不緊不慢,悠哉悠哉地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兩個大蘋果!”
賀琛媽媽被欣姐的話成功帶到了過去的回憶中,也跟著欣姐一起,嘴角起了一絲笑意,接著欣姐的話,嗔怪著說:“是啊,那么小就知道學**做好事了,放學不回家,去給生病的同桌補習功課,人家給兩個大蘋果表示感謝,他不想要,也不懂得怎么拒絕人家的好意。”
“其實,哪是什么不懂拒絕,還是太善良了?!毙澜憧隙ǖ卣f。
“是啊,你說這孩子,這回又是為了什么呢?”賀琛媽媽眉頭又皺了起來。
兒行千里母擔憂,這“憂”是每一個做媽媽的天性,是任憑孩子再怎么重復“媽你放心吧!”這句話,都于事無補的!唯有,她看到你安安全全的回來了,平平安安的站在她面前了,那股擔憂才會放下,她的心才安了。
但這往往是正值青春年少的小小少年們,所不在意的。朝氣蓬勃的他們,正在用他們所有的神經(jīng),所有的感官,去熟悉這個世界。去認識,去感受身邊的事物。尤其是身邊的伙伴們,是這個時期的他們,內心世界的絕對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