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殿內,柔軟的燈光打在大理石上,折射出寒冷的光線,帝皇的眼底,映出那寒光,生出了一種怨恨的憤怒。
“她竟然敢這么大膽!”
極致的憤怒和寒烈從男人的眼底迸發(fā)出來,都化作了這一句話。
衛(wèi)蒼低下頭來,不卑不亢地說:“皇上縱容出來的。”
若是尋常人,是斷然不敢在帝止的跟前說這一番話的,但是,衛(wèi)蒼就是敢說,而且,語調幾乎是沒什么起伏的。
帝止在黑暗之中,沉默不語。
微微晃動的燈影在他臉上影影綽綽的跳動,那男人狹長眼眸略飛,薄唇微微彎下一個弧度,寒烈嗜血。
一句話從這冷清唇畔說出,卻多了幾分憂郁:“你應當知道我的苦衷!”
“是的,屬下知道皇上的苦衷!”衛(wèi)蒼回答得一板一眼的,毫無情緒的臉上,一字一句毫無溫度:“既是有苦衷,那皇應當收起無用的相思?!?br/> 他低下頭去,心中掠過一陣嘆息,嘴里卻是一點都不松軟:“相思無用!”
黑暗里,帝皇猛然站立起身來,黑沉的眼底寒氣縈繞,一瞬閃過,無數(shù)殺伐!
衛(wèi)蒼始終那樣不卑不亢地低著頭站在那里,雙手低垂,眉目垂下,對帝止的陰鷙眸色視而不見。
他身上的黑色戾氣,是越發(fā)沉重。
自從長公主逝去后,這個本來就冷郁沉默的男人,便越發(fā)沉默寡淡了起來。
身心似乎都被那年寒城鋪天蓋地的冰雪給冰凍住了,在那場春風吹遍皇城的春日,他失去了那個女子,心就沒有再醒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