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淚痕隨意從房里扯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提著的母雞叫個不停,亂抖的毛在房間里遍布,他心里一煩,直接把母雞扔出了院子。
“這……”月滄桀剛要與他辯論,就被類宛傾攔下了。
“你來有什么事?”她問。
阮淚痕想了想,“其實(shí)也沒什么,就是來看看你,順便把鬼谷開的方子給你帶來罷了?!彼f著,從腰間抽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紙。
“你給他吧?!彼钢聹骅?,“反正我也看不見?!?br/> 一陣沉默。對于眼睛的這個話題,沒人想要討論下去,月滄桀接過他手中的紙條,仔細(xì)看了看,很久,才對她說道:“那我去給你買藥回來。”
“嗯”她點(diǎn)頭。
屋門關(guān)起的聲音,日光從窗外斜撒進(jìn)來,照的連灰塵都看得清楚,她的眸子依舊暗淡,連陽光打到眼上都沒有知覺。
“你還有別的事吧?!?br/> 阮淚痕先是一愣,然后說道:“天界對你下了逐殺令,所以我想……你應(yīng)該同我一起,到魔界去?!?br/> 逐殺令,她笑,明明都已經(jīng)慘到了這個地步,真是她不死就不會善罷甘休嗎,師父啊師父,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盡管心中萬分苦澀,臉上卻依舊沒什么表情,僅僅是微微皺起的眉頭才讓阮淚痕清楚她確實(shí)聽懂了。
“我不走?!奔词箮煾敢?dú)⒘怂拇鸢敢彩沁@樣,反正已經(jīng)這副樣子了,跟死有什么區(qū)別,不過是還剩一口氣而已。她倒要看看,蘇阡默是否真的下的了手,是否真如他們說的一樣冷血無情。
阮淚痕看著她,半響冷哼道:“找死。”
她無奈,不知怎么辯解,想著要是去了魔界豈不更麻煩,那她跟這叛徒的名聲不救更逃不開了嗎。
“喂……你的傷好些了嗎”他見她不答,也就沒有了再糾纏下去的意思。
她的手摸了摸腿上,感覺到紗布粗糙的觸感,“好些是好些了,可是包著紗布,總覺得很別扭?!?br/> “沒辦法啊?!彼柭柤?,“鬼谷說了,怎么也要有一個月才能站起來,不過走路應(yīng)該是還費(fèi)點(diǎn)勁,你到時候多遛遛就行了?!?br/> “一個月啊?!彼龂@了口氣,“能不能跟鬼谷說說,讓他多開些藥啊,這樣我就能早點(diǎn)好了?!?br/> “當(dāng)然不行,傷是用養(yǎng)的,貿(mào)然取進(jìn),對你的傷勢沒有什么好處,你也不想才站起來一段日子就又倒下了吧,再說,這已經(jīng)算是很快的了,你要是找那些人間的庸醫(yī)來看,估計(jì)連治好的可能都沒有,更不要說站起來了?!彼恢朗菑哪睦锬玫奶O果,順手遞給了她一個。
本想拒絕,無奈蘋果的香氣竄入鼻尖,這才想到自己還沒吃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普通的凡人了。這一頓不吃,倒真是有些餓了。
也不管那蘋果是否干凈,拿過就啃了起來,香甜脆口,難道是魔界產(chǎn)的蘋果嗎,這么好吃。
她連著啃了好幾口,弄得滿嘴都是汁液,想著要拿袖子擦擦,阮淚痕卻提早一步,輕覆上她的唇,唇間滿是蘋果的香氣,他伸出舌尖,劃過她額唇上,帶走余香。
“你做什么!”驚恐的推開他,這才想起這樣的狀況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而她現(xiàn)在才剛剛剛想起要拒絕,這是沉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