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還是先解決了類宛傾的事情再說,其他的事情就先放著好了,應該也沒什么可著急的。
正打算出門,卻發(fā)現(xiàn)自己想找的人已經(jīng)先一步到了,似乎有點瘦了的樣子,下巴顯得更尖銳了,眼眶下面也是厚厚的一層烏黑。
“我來了,沒逃?!彼f,言語中透著絕望。
眼神黯淡,遲遲沒有看向阮淚痕,埋首走著,直到腳尖撞到臺階上,才終于回過神來。
迎頭卻看見那人的冷笑,本來就不高的心情一下子墮到了低谷。
阮淚痕沒有說什么,他已經(jīng)叫人去把鬼谷請來了,只是現(xiàn)在他還沒到類苦苦就來了,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安慰?該是算了吧,自己可是要取他眼睛的那人,安慰能安慰什么。再讓鬼谷給他做個假的,可笑。
類苦苦可是不知道他心里想著什么,一臉迷茫的樣子,發(fā)著呆,直到那人側(cè)開身子,才明白他的意思,三下兩下躲進屋子里,不敢再言語。
“你在這里等會兒,不許亂跑聽見沒?!闭f話的語氣像是在教訓不聽話的孩子,他縮了縮肩,不敢搭話。
黑煙彌漫,阮淚痕實在懶得一步一步走過去,索性化作濃霧,不一會兒就到了類宛傾住的地方。
那人一愣,“誒……好久沒見你了,怎么今天有空?!?br/> 她依舊平淡無償,露出常見的笑容。
“也沒什么?!滨獠蕉?,盡量壓制著自己的氣息,在那人轉(zhuǎn)過的前一秒,先行一步,在她身上點了幾下。
身子一軟,類宛傾向后仰去,只看見阮淚痕一臉的詭笑。
不好……身子沉得厲害,眼睛也睜不開,手指無力,想要抓住的他的衣袖,卻被從后抱起,云霧四漫,觸花即散。
“回來了?!?br/> 猛然的出現(xiàn)把類苦苦嚇了一跳,可隨即驚愕的表情在看到他懷中的類宛傾之后,變得有些尷尬,神情躲閃,目光黯淡。
“嗯”他點頭,聲音意外的清冷,“鬼谷來了嗎?”
“還沒,應該快了?!睂嵲谑沁@場合太過詭異,他真該慶幸類宛傾是昏睡著的,想起她的笑意,渾身就散著寒氣,他其實很怕她,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言語姿態(tài)都是柔和的,他卻出于意料的怕,就算是對上她的眸子,也會狠狠打上一個激靈,只覺得她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樣,每個人在她面前都會被剝得一干二凈,無路可逃。
薄唇微啟,卻在看見他身后之人的到來時,改了嘴型,微微一笑,“諾……他來了?!彼f著,指向他的身后。
聲音聽不出悲喜,平淡如水,可從那垂著的眸子中卻可以看到深深的情分,割舍不掉。
鬼谷對于這金色的眸子,也只是聽說過罷了,如今一見,還真是那樣。
琥珀一般的透明,隱隱的金線游動,他的眼睛就像是漩渦一樣,想要把人吸進去,連同五臟六腑全部絞碎。
為他奉上一碗湯藥,提醒道:“這是麻藥,你喝以后就沒有知覺了,所以你最好想想清楚,到底這雙眼睛,你要不要割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