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無雙一手拎著那個大鉗子,恐嚇加審訊,暗處也早就有人在負責記錄審訊過程,所有交談的內容皆是絲毫不落,如今到得關鍵時刻,雖然這韓醒已經承認王清遠的罪行,只是一個個內里的細節(jié)并未說出,如今的口供拿出去還并不能直接定罪王清遠,必須深挖各處細節(jié),然后一點點搜集更為可靠的證據才是。
然而就在賀無雙感覺到案情希望到來的此時,他只感覺一股猛烈的勁風從后背襲來,這股子勁力中所包含著十足地意氣,偷襲之下甚至讓這賀無雙都產生了危機的念頭,一下子直接打斷了審訊進程,賀無雙側身一躲堪堪躲過這一擊,只是下一刻一股更為強勢的力量在他前方數米外綻放開來,那正是韓醒所在的地方。
賀無雙直呼糟糕,身形快速往韓醒那邊移動,想要幫韓醒擋下這一擊,只是對方的金身根本不給賀無雙反應的機會,在之前早已是借著賀無雙閃避的空擋棲身靠近了韓醒,如今一拳頭金光下去,頓時血花綻放。
韓醒的腦袋被穿透,留下了個血淋淋的大窟窿,場面血腥而駭人,只不過賀無雙可顧不得這些了,自己即將到手的證詞直接被毀,結案的機會剎那間煙消云散,他又怎會放過突襲鬧事的那人,剛才他也只是因為太專注于問詢,這才忽略了對周圍動靜的感知,讓對方偷襲得手,若是純拼實力的話,比之那人的金身賀無雙的明顯還要更勝一籌。
砰砰砰,肉體之間的碰撞仿佛也要刺拉出火花,炫目而震撼,這就是金身境強者的作戰(zhàn)方式,很純粹,但也很有效,兩人從屋內打到院內,罡風吹拂四周,掀起許多輕浮的物什,把院子攪得雜亂不堪。
只不過短時間內這場打斗極難見分曉,金身境的強者肉身強悍,耐力也是極佳,廷尉府的眾人上來攔截,但也只敢圍在周邊,沒人會冒險加入戰(zhàn)局去送死。
直到這一片地方響起甲士踏地的聲音,更多房屋之內的廷尉府廷尉們也都齊齊涌了出來,拔出手中鋼刀,各自嚴陣以待著。
賀無雙這才暫時停下了攻勢,第一次對突襲之人說道:“又是一條王清遠的走狗,我都沒想到他手下會有你這樣的高手,而且韓醒剛一被抓,便開始殺人滅口的行動,如此手段確實難纏了些。只是就連那駐守在書院里的一營甲士也直接齊整整的開拔了過來,我廷尉府奉上層的命令辦差,公事公辦,這般模樣就不怕給你們定下一個妨礙公務,甚至是起兵謀反的罪名嗎?”
對面那人冷哼一聲,并不回答,只是突然在此刻院外傳來嘹亮的大笑聲,那分貝方圓一里地都能傳的開,可見來者中氣十足呀。
“賀大人,可別給我在這兒扣高帽子,還是大人以為我也是個蠢貨?先行鬧事的可是你們,你們廷尉府私自闖入軍營,還劫走了我書院一祭酒,我身為院長不知緣由,也不知對方身份真假,怕己方勢單力薄,故而召集甲士出了書院來營救韓祭酒,順便還可借機確認一下賀大人身份的真假,畢竟若是個假冒廷尉府都廷尉的小人物,可不就鬧了笑話嗎?”
“好個巧舌如簧,那我對面站著的這人又是誰,你敢說他不是你安排來此先行截殺韓醒的?”
“哦?賀大人又開始恐嚇我了,這人我也不認識呀。還有你剛剛說韓醒死了?我倒還要問問,為什么韓醒被大人劫走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這樣無緣無故死在了你們廷尉府暫住的院中呢?”
賀無雙知曉自己已然著了道,這一番交鋒下來,什么證據都沒得到,還死了個知曉許多內情,能夠提供證據的韓祭酒,這王清遠的手段著實厲害!
“好個反倒是要問我們,那不妨王院長先等著,看我廷尉府眾人不把這殺人的賊子先行拿下!”說完這話,賀無雙當即揮手,周邊的廷尉一般警惕著院子外邊的甲士,一半已經往金身境高手那邊合擊而去。
王清遠大笑,就像個打鳴的公雞,沒個消停,他厲聲道:“眾甲士聽令!院內廷尉府眾人不知身份真假,不可輕信!弓弩手出列!”
只見數排甲士拿著弓箭從后上前,齊整整地拉開架勢,鋒利的箭矢被架在大弓上,弓弩手們拉開弓弦,氣勢如虎,就差一聲令下,百箭齊發(fā)了。
院中的戰(zhàn)斗受到這種緊張氛圍的影響,便再一次停止了,那位金身境的高手仍未接觸金身,仍然是一臉的冷漠,并不覺得如今的局勢不利,反而頗為淡定。
賀無雙憤怒地掏出腰牌,怒氣沖沖地說道:“此乃我廷尉府都廷尉腰牌,誰敢說假,好一個顛倒是非的王清遠,這番狠毒手段我今日算是領教了!”
“唉,終究還是晚輩,過于輕浮了些,不夠穩(wě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