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的柳煙黛爬出來,站起身說道:“我是真的!她是假的!”
床上的柳煙黛聽到此言,慌忙從床上跳下,辯解道:“夫君,莫聽她胡說,我是真的,她才是假的!”
吾天沖此時呆若木雞,手中緊握寶劍,思量再三,緩緩說道:“你們之中定然有一個是什么妖魔鬼怪假扮的,趕緊自行離開,莫要我請日月觀的道長過來,到時可沒那么好說話?!?br/>
床上下來的柳煙黛急道:“夫君,我是真的,方才你去了廂房不一會,飄來一道黑煙鉆進床底,便是這個妖怪了?!?br/>
床下出來的柳煙黛卻說:“夫君,我才是真的,莫聽她胡說,方才你去了廂房不一會,便飄來一道黑煙露出一只人臉,嚇得我趕緊躲到床底,她才是妖怪?!?br/>
被兩人這么一說,吾天沖不自覺地冷靜下來,“我自幼熟讀圣賢書,你們每人說一個形容臥床很冷的成語,證明你們是真的,誰先來?”
聽了此言,床下鉆出的柳煙黛下意識地退回一步,面有疑色說道:“枕冷衾寒?”
而床上下來的柳煙黛卻是上前一步,對著吾天沖悄聲說道:“空穴來風(fēng)。”
“你是我娘子,速到我身后,你是假的!”吾天沖一把將柳煙黛拉到身后,提劍便向床下鉆出來的柳煙黛刺去。
那假的柳煙黛閃身躲過,仔細一想便知哪里出了問題,忍不住罵道:“一對狗男女,枉讀圣賢書,卻是如此下流。”
只見她右手一揮,化作一位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避開吾天沖的那把寶劍,伸手一卷,便將柳煙黛擄走,留下一臉茫然的吾天沖。
新婚之夜,娘子被妖怪擄走,驚魂未定的吾天沖,著急萬分地敲開父母臥房。
吾老爺聽完吾天沖將整個事情講完,讓管家?guī)弦蝗鹤o院去婚房查探一番,確定柳煙黛確實不見了,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吾夫人見老爺不說話,心里卻是急了萬分,“我說老爺呀,天沖和黛兒自然不敢混亂開玩笑,咱們新兒媳真讓妖怪搶走了,你得出出主意呀?!?br/>
“夫人莫著急,為今之計,只能去請日月觀的道長?!蔽崂蠣旈L嘆一聲道,“沖兒,你收拾一番,隨張護院去趟日月觀,現(xiàn)在就出發(fā)?!?br/>
吾老爺身為鎮(zhèn)長,事務(wù)繁多脫不開身,況且出了這檔事,需要他在家壓陣應(yīng)對各種意外,張護院身手了得,處事經(jīng)驗老道,兩人一行去日月觀方便照應(yīng)。
吾天沖急急忙忙回屋換了一身干凈衣服,趕到吾府大門時,張護院已準備了兩匹好馬,兩人與送行吾老爺告別后,急沖沖地向日月觀策馬而去。
望月鎮(zhèn)去往日月觀的路途雖不遠,但行程順利的話,也得天明后方能趕回。
話說吾天沖和張護院二人騎著馬,途經(jīng)一片山崗時,張護院陪笑道:“少爺慢行,我有內(nèi)急,去樹林方便一下。”
吾天沖此時心里惦記自家娘子,自然不肯停留等待,此處山崗去往日月觀就一條路,想必張護院策馬加鞭應(yīng)該能趕上來。
吾天沖雖是慢行,卻久不見張護院趕來,心里暗道,張護院不會是出啥什么意外了吧?
此時他已經(jīng)過了那道山崗,來到一條小河邊,沿著河道前行不遠,便到了日月觀的地界了。
就在吾天沖胡思亂想之際,空氣中飄來一陣肉香,尋著香味望去,只見河道邊有一處火堆,火堆旁坐了一位青衫道士。
那道士長相普通,只見其在河邊架起一堆柴火,火焰上用三個樹枝支起架子,吊著一個砂鍋。
此時鍋中白湯翻滾,一條肥美的大鯉魚正冒著熱氣,河道旁還放著一根魚竿,想來是個出來夜釣開葷的假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