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第一次來這黑市?”一身材高大面罩黑布的壯漢持著一桿長刀立在黑市入口,眼神打量著身前那看行頭便不好惹的斗笠人。
那斗笠人身著一襲漆黑錦袍,腰跨短劍酒葫蘆,肩膀處還臥著一只嬌小靈動的雪白狐貍,此時聽到壯漢的問話,微微頷首,年輕而平淡的聲音從斗笠下傳出,“沒錯,不知這黑市之中有什么需注意的事項?”說著,不著痕跡的將幾兩銀子遞了過去。
壯漢有些驚訝于其聲音的年輕,但旋即釋然,多半是江湖中的某位青年才俊,這種人一般本身便有些實力,打了小的又會引來老的,最是難纏,看其似乎稍稍精于世故,倒并非那種目中無人之輩。
心中思量著,手中卻將那銀子塞入懷中,笑道:“這倒沒什么,只是這黑市之中禁止斗毆殺人,其余的便沒了?!闭f到此處,壯漢從一旁的箱子里掏出一塊與其面上一般無二的黑色面罩,遞了過來,“把這個帶上,然后去那邊登記一下,便可進(jìn)去了?!?br/> 這青年正是謝飛魚,只見其順著壯漢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文士模樣面罩黑布的中年人正坐在桌旁打著呼嚕,便伸手接過那遞來的黑布,蒙在面上,朝著壯漢點了點頭,緩步朝著那文士的方向走去。
走到桌前站定,謝飛魚敲了敲桌子,片刻后,那中年罵罵咧咧的睜開眼,掃了眼謝飛魚一身的不菲的行頭與其那肩頭上的白狐,神色到不像那壯漢護(hù)衛(wèi)般畏懼,其在此地登基多年,也算是黑市中小有名氣之人,不過本著多一事也不如少一事,便客氣道:“勿怪,剛醒腦袋有些發(fā)蒙。”
謝飛魚搖了搖頭表示并不在意,便見那中年將桌上寫有些許字跡的宣紙挪了過來,又遞來一支沾有墨跡的狼毫筆,皺了皺眉,從懷中摸出一只布袋悄悄遞了過去,悄聲道:“這姓名處必須要填真名?”
那中年顛了顛手中布袋,眼中露出些許喜色,這布袋中至少有幾十兩銀子,暗暗點了點頭,反手便將布袋塞入袖中,眉開眼笑道:“公子隨意填寫便可,這只不過是黑市中的一個代號,不必非要填寫真名,其余信息也都是可填可不填,不過公子若是想做些暗中的買賣,那最好將售賣之物也填上?!?br/> 謝飛魚微微頷首,抬起狼毫筆,略一思索后,便在那姓名之處寫上了兩個字,又掃了眼那‘生意’的一欄,沒有填寫,便將這宣紙遞了回去。
“旱魃?”中年看著宣紙上的兩個墨字喃喃道:“確定了么?此后再要改可就非常麻煩了?!?br/> 謝飛魚輕輕點了點頭,沉聲道:“可以進(jìn)去了么?”
中年將手中宣紙放到一旁,指著一旁的小門,“進(jìn)去吧,盡量不要惹事,尤其是那群信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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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京都皇宮,今夜的御書房中仍有微微燭火從中搖曳,身穿明黃衣袍的青年伏在書案上,翻閱著那如山如海的奏章。
“陛下。”隨著一陣敲門聲的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姬軒放下手中的奏章,直起腰板,緩聲道:“進(jìn)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