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殊算是十分給面子,用那么長的句子給了解釋。
君源卻更頭痛了,總覺得不是多了一個妹妹,而是又多了一個弟弟,總是那種不把自己當(dāng)一回事的語氣,聽著分外正經(jīng),做起來卻完全一意孤行,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
“在你生下我們君家新一代的長孫的那一刻起,鳳殊,你就已經(jīng)不是無名小卒了,不要總是用那種‘我是無足輕重的普通人,所以并不會引起別人重視’的心態(tài)來考慮事情,你如果不對自身的安危加以重視,總有一天會因此大禍臨頭?!?br/> 鳳殊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人這般說教過,直白得仿佛她不聽他的話下一刻就會死掉一樣。
“我承認(rèn)自己是普通人,但從來沒有認(rèn)為自己無足輕重。即便沒有孩子的存在,我也會珍惜自己的性命。有了孩子的存在,我會更加努力地去活。
有一點(diǎn)我希望你能明白,鳳圣哲在我的眼里,就只是我的兒子,我會給予我所能夠給予他的一切,但是我不會因為他是你們君家的長孫而因此停止自身的冒險。
至于君家想要給予鳳圣哲的庇護(hù),我自然也不會攔著。你們是為了他好,作為母親,我感激不盡。”
強(qiáng)者的身手與戰(zhàn)斗意識不是一天能夠練成的,要想有所成就,就必須去戰(zhàn)斗,去直面血腥。比起當(dāng)一株攀附君家這棵大樹的藤蔓,她更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棵大樹,給鳳圣哲遮風(fēng)擋雨,直到他成年,可以離家闖蕩為止。
換言之,既然孩子也是君家的血脈,那么她承認(rèn)君家可以管到鳳圣哲的頭上,但是,她與君家之間卻是平等的關(guān)系,她要做什么要怎么做,最終的決定權(quán)都在于自己,而不是君家。
君源聽懂了,正是因為聽懂了,所以他沉默了。
“你要?dú)v練可以,君家不會有人反對這樣的積極。我可以讓暗中守護(hù)你的人不去隨意插手,除非真的有生命危險,他們必定令行禁止。”
鳳殊覺得自己剛才那一番解釋白說了。
“你覺得真的可能做到嗎?”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她是君家新一代長孫鳳圣哲的母親,他都不敢讓她去隨意涉險,他的手下怎么可能會無視她遇到危險?
不經(jīng)歷危險,又怎么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得到寶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打磨敏銳的戰(zhàn)斗意識?
君源卻肅然道,“自然可以。君家人從不畏死,因為想要變強(qiáng)而積極主動的歷練,是君家所贊同與支持的?!?br/> 鳳殊覺得再說下去也毫無意義,彼此都不可能真的說服對方,既然說了也是白說,她也懶得說了。
“只要你的人能跟得上,我無所謂。我在沙漠之森?!?br/> 說完她就掛了,壓根不去想君源會不會因為被當(dāng)面掛掉通訊而生氣。到底他是長輩,就算要中斷談話,也是他先掛。
鳳殊沒有這樣的意識,因為在她看來,談話既然沒有進(jìn)行下去的必要,她交代清楚了,算是退讓了一步,便了結(jié)了事情。
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君源是鳳圣哲的長輩,可不是她鳳殊的長輩。
君源卻是著實吃驚了,因為沙漠之森離陽陵城可是相當(dāng)遙遠(yuǎn),如果不是她親口說出來,恐怕還真的不容易找得到。
她又不是犯人。他怎么可能隨意就動用軍事力量去查她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