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殊在五點起來,洗漱過后就去了外邊晨跑,六點回到家,去了鳳昀房間練拳,正打得興起時個人終端卻提醒她有陌生號碼呼叫。
她沒有理會。
陌生號碼代表了陌生人,估計是撥錯了。
她默默地想著一招一式,有條不紊地變換著身形,呼叫聲鍥而不舍地響著,鳳殊干脆摁了靜音,七點便回房去泡澡,剛要在浴缸坐下去,卻突然被強制連通了視頻通話。
不期然的四目相對,視線一觸即分。
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對她大汗淋漓的l體一覽無遺。
鳳殊呆了一秒,下意識地坐下去,動作兇猛得仿佛在殺人。
她的腦袋只是空白了那么一丟丟的時間,慣常的面無表情便化為了殺意凜凜。
不發(fā)一言的通訊到此中斷。
鳳殊盯著個人終端,好半晌后才把它直接關閉了,小臉爆紅。
被氣的!
就算沒有說上話,她也知道對方是誰。
跟君源一個模子的容貌。
她孩子的生父,君四少。
不是說杳無音訊了很多年?突然冒出來是幾個意思?
最重要的是,為什么她沒有聽說過個人終端可以被強制開啟視頻通話?
鳳殊很暴躁,鳳殊很抓狂,鳳殊想殺人,鳳殊羞憤得直接沉入了水底。
這一次洗澡,時間破天荒的久,她運用了龜息功法,安靜地呆在水里整整一個半鐘,才最終說服了自己起來。
然后斯坦因發(fā)現(xiàn),之前還不錯的氛圍完全被破壞了。
鳳殊依舊面無表情著,只不過,除了兩個孩子之外,對其他所有人都散發(fā)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排斥,那種拒絕呆在一起的意味十分之強烈,以至于熊孩子鳳圣哲在接下來的三天里,乖巧得就像是早已經學會了自律的鳳昀。
君源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因為他明顯感受到鳳殊偶爾與他視線對碰時,眼神會立即迸發(fā)出一股若有實質的殺意來,即便他意志力過人,經年戰(zhàn)斗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就進入了緊繃的戰(zhàn)斗狀態(tài),隨時隨地防備著她一言不合就可能出現(xiàn)的捅刀子行為。
但顯然,盡管鳳殊明顯失去了對情緒的掌控,她依然很好地克制了那一股殺意,并沒有做出過分的事情來,沒有動武,也沒有趕他們出去。
只是在君源預告三天后,也即十二月十五日,啟程回天極星時,她丟下了一句話。
“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這件事?!?br/> 而重新考慮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明確表示,不會跟著君源去天極星。
“可以告訴我為什么?”
鳳殊大部分時候都是寡言的人,必須要說話時,泰半時候都相當的直白。
這一次,她也是這樣的干脆利索,“我討厭你這張臉?!?br/> 君源懵逼,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就連向來笑容滿面的斯坦因也是笑容龜裂。
他們都不由自主地回想了一下自己這兩天的言行,尤其是她改變態(tài)度的那天早上,前前后后來來回回地想了好幾遍,依舊不明白自己哪里觸犯了她的忌諱,以至于她臨時變卦。
不過這個問題的解答很快就就有了線索。
君睿大中午的時候終于想起了親愛的三弟。
“什么時候回來?老三啊,這一次你手腳也太慢了,連老四這個消失了這么多年的家伙都滾回家來了,你怎么比他還慢?我都迫不及待要看到我那活生生的大侄子跟他那彪悍的小媽媽了。你要體諒一下你二哥我這顆心如急焚的二伯心,快點快點再快點,最好立刻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