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表面上來看,這位最后走進來的男人大概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只是看他兩鬢發(fā)白,再加上額頭皺紋很深,以及他那稀疏的頭發(fā)還有明顯染過的痕跡,所以確切的來說,他應(yīng)該不止是人到中年,至于他具體的年齡,我當(dāng)然猜不透,不過以我的估計,他至少有五十多歲了。
而他之所以看著很年輕,主要還是因為他的氣場確實很強大,再加上精神氣十足,這才導(dǎo)致第一眼看過去,他完全不像是個年到半百的老人。但最讓人忌憚的,還是他那雙深邃到讓人琢磨不透的眼睛,似乎時刻流露著兇狠而又玩味的神情,真的讓人不敢直視。
更主要是,別人進來拜祭都只是一個人。唯獨只有他還帶著兩位保鏢在身邊,而且當(dāng)他出現(xiàn)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突然都保持了安靜,很顯然,這個老頭子來頭肯定不簡單。
聯(lián)想到剛才柳淡月見到他之后。那有些震驚的神情,沒猜錯的話,柳淡月對這個老頭應(yīng)該不陌生,于是我便悄悄的跟她問了句,“這個人什么來頭?怎么大家好像都怕他啊?”
一聽到我說話,柳淡月連忙跟我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等下說!”
我老老實實閉上嘴巴,直到這位老頭拜祭完畢,他轉(zhuǎn)身先是走到黃珊珊身邊,跟她安慰了兩句。隨后他又來到柳淡月面前,神情嚴肅的跟她說了句,“老黃的死我有責(zé)任,很遺憾!”
柳淡月似乎覺得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說道:“黎叔言重了,這事跟您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被稱之為黎叔的老頭輕輕嘆了嘆氣,“節(jié)哀吧,老黃倒下了,你可不能倒下!”
柳淡月輕輕點頭,立刻讓出一個身位,讓老頭站在了她旁邊,接下來就是告別儀式,大家齊鞠躬,就此追悼會也差不多結(jié)束了,隨后黃道明的遺體被推往后面的火化間。
按照柳淡月之前的安排,追悼會結(jié)束后,中午是去附近的酒店吃宴席,但大多數(shù)人都匆匆離開了,只有生平跟黃道明關(guān)系特別好的人才留了下來,柳淡月負責(zé)招待。并且親自帶著他們?nèi)チ司频?,包括剛才那位老頭也去了,而我當(dāng)然是留下來繼續(xù)陪伴黃珊珊。
在黃道明遺體火化的時候,我跟黃珊珊就站在外面。
讓我很意外的是,此刻的黃珊珊格外堅強。她看著里面的熊熊火焰,也沒有留下半滴眼淚,可這反倒讓我有些擔(dān)心,我擔(dān)心她會憋著所有的情緒,讓自己陷入更痛苦的狀態(tài)。
直到半個小時后。火化完畢,黃珊珊捧著骨灰盒跟我離開殯儀館。
可才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兩位穿著軍裝的年輕男子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我看到在門口還停著輛掛著軍區(qū)車牌的越野車,這讓我有些緊張。我還以為他們是來找我麻煩的。
但沒想到的是,他們要找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身旁的黃珊珊。
“大小姐,你好,我是曾司令身邊的警衛(wèi)員,我姓楊,這是我的證件,你看一下!”站在我面前的這位穿軍裝的年輕男子自稱是什么司機什么的警衛(wèi)員,他在出示自己的證件后,馬上又跟黃珊珊說道,“受曾司令的囑托,他讓我來這里接你去她身邊,請跟我上車吧!”
我當(dāng)然雖然有些懵逼,但聽到他們要帶走黃珊珊,那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即便是面對著兩位可以輕松把我干趴下的軍人,可我還是往前踏出一步攔在黃珊珊面前,我甚至還很囂張的跟這兩位說道:“你們想干什么啊,她是我朋友,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也不能帶走她!”
“蘇青,你干什么啊,給我讓開!”黃珊珊有些不悅的拽了我一把,然后跟眼前的年輕男子又說道,“你給我點時間。我想跟他說兩句話,說完我就馬上跟你們走,行嗎?”
穿軍裝的年輕男子猶豫了會,點了點頭,“那好吧。你們聊!”
黃珊珊轉(zhuǎn)身拉著我來到旁邊,她努力跟我擠出個笑容,然后低著頭看了眼手里的骨灰盒,輕聲說道:“狗奴才,雖然我不喜歡你,甚至有些討厭你,覺得你作為一個男人,簡直就是慫的不能再慫了,可不知道為什么,想到即將要離開這個地方了,我竟然還有些舍不得你,不過你放心,我也沒走多遠,以后有時間你可以來我看,當(dāng)然我也會來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