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這邊接了許茹的電話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整個人的情緒也不是很對,蘇慧見了不禁有些擔(dān)心,但是也想不通。就這樣一下午沈微幾乎都處于一種低氣壓的狀態(tài),不過好在沈微這人脾氣不大,所以并沒有殃及其他人,蘇慧倒是不禁松了口氣,但是同時也很擔(dān)心沈微。
沈微在還沒有下班之前就離開了工作室,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頭游走,腦海中想起的全都是過去的一些事情,關(guān)于她和沈靖滕之間的那些事情,還有關(guān)于她和許茹的事情。
沈微至今都還很難接受關(guān)于沈靖滕和許茹的轉(zhuǎn)變,明明他們倆在對待她的時候不像是虛情假意,她出車禍的前一晚,沈靖滕還帶著她一起出門吃了一頓晚餐,那個時候沈靖滕看起來好像特別高興,好像有什么話要跟自己說,不過那會兒沈靖滕接了個電話,回來之后就沒有繼續(xù)說了。
沈微現(xiàn)在想起來,那通電話應(yīng)該是許茹打的吧!至于沈靖滕當(dāng)初要跟她說什么,沈微其實也不大想知道了。她只是難以接受,以前跟自己那么要好的兩個人,最后卻是送她最后一程的人。
其實這段時間她已經(jīng)很少再想起之前的事情了,睡覺的時候也很少做噩夢了,但是今天許茹的這一通電話喚起了沈微內(nèi)心深處的恨意,那種恨意任憑她怎么壓也壓不下去。
許茹,沈靖滕!
沈微苦笑著,跌跌撞撞的走進(jìn)了一家酒吧,坐上吧臺,“來一杯威士忌?!鄙蛭⒄f道。
調(diào)酒師見沈微一個女人,便不由的道,“這位小姐,不如我給你挑一杯溫和一些的酒吧,威士忌并不太適合像你這樣美麗的女孩子喝!”
調(diào)酒師是一片好意,不過沈微今天心情不好,“我就要威士忌,我說你們酒吧不就是賣酒的嗎?你們還管客人喝什么嗎?馬上給我上一杯!”
“那好,小姐您稍等!”調(diào)酒師無奈,只能給沈微倒了酒。
沈微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就像是喝白開水似得,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很快一整瓶酒就見底了,而沈微似乎還不滿足,“還要,繼續(xù)來!”
“那個,這位小姐,您已經(jīng)喝了一整瓶了,不如換一種酒?”調(diào)酒師看沈微一個女孩子單獨來的,而且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便以為沈微是失戀了,現(xiàn)在就是過來買醉的,便好心提醒了幾句。
而且這酒吧人龍混雜的,調(diào)酒師見的多了,自然也知道像沈微這樣漂亮的女人肯定不少人覬覦,這不,剛剛還有幾個男人將那猥瑣的視線停留在沈微的身上。
不過沈微現(xiàn)在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她死前的那一刻,許茹將冰冷的針頭狠狠的扎進(jìn)她的身體,許茹那張面目猙獰的臉上寫滿了恨意,讓沈微不禁一個激靈。
她猛地抬頭,眼神充滿了殺意,一巴掌拍在吧臺上,兇狠的沖著那調(diào)酒師吼道,“讓你倒酒就倒酒,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難道你害怕我沒錢不成!”沈微從包里掏出一張至尊黑卡扔在吧臺上。
那調(diào)酒師一看,眼底大駭,立馬便不再開口了,只是很認(rèn)命的給沈微倒酒。
沈微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好像永遠(yuǎn)都沒有盡頭似得。沈微喝著喝著,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沈家大宅的那一幕,那還是她很小的時候,第一次被沈氏夫婦帶回沈家,然后見到了沈靖滕,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孩子。
沈靖滕向她伸出手,他說,“微微,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了,我是你哥哥,以后我會保護(hù)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fù)你!”
“騙你,你騙人!”沈微一杯酒下肚,抬頭的一瞬間卻早已淚流滿面。
什么家人,什么保護(hù)一輩子,不讓任何人欺負(fù)她?
到頭來,他卻是殺害她的兇手,是他親手殺了她!
沈靖滕,“你騙人,騙人!”
“瓷瓷?”一雙溫柔的大手輕撫著沈微的后背,隨即將沈微攬入懷中,“怎么跑來這里了?”
男人的聲音很溫柔,也很熟悉。沈微梗著脖子,雙手扯著男人的衣襟,她那雙盈盈水光的眼眸落在男人的身上,隨即便大哭出聲,“都是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騙人。說好了照顧我一輩子的,說好了不會讓任何人欺負(fù)我的??墒悄銋s和她一起殺死我了,你們殺了我!”
沈微一直壓抑的情緒像是一下子爆發(fā)出來似的,她有些歇斯底里的拉扯著男人的衣襟,“你騙人,騙人!”
慕南深微微瞇著眼,看著情緒失控的沈微,聽到沈微所說的那些話,便不由的蹙眉,“我,殺了你?我們是誰?”
他很肯定沈微說的不是自己,就算當(dāng)初她“自殺”過好幾次,但是絕對沒有沈微說的這些事情。“瓷瓷?抬起頭來看著我,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