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呢!你說誰是小花妖?有本事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看著眼前的女子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通紅通紅的臉,那紅紅的小臉,撅起的小嘴,翹翹的眼梢,配著頭上的藤條花冠,更是別有一番韻味。
男子低頭抿嘴一笑,那笑意似乎更深了。
修長的手指轉著手中青花茶碗,眼光卻盯著茶碗里慢慢舒展的茶葉,沉默著一語不發(fā)。
似乎這碗茶里另有玄機。
慕容越看見這家伙這個閉口不言避而不談的狀態(tài),卻突然來了精神。
完全不顧后面大方桌上大搖其頭的金林林和水凌玉,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十分彪悍地一步跨到男子跟前,指著他叫道:
“喂,跟你說話呢,你把話說清楚啊,誰是小花妖?。慷??說?。 ?br/> 面對慕容越這么咄咄逼人的氣勢,眼前的男子并不說話,只是微微抬了眼。
故作鎮(zhèn)定,卻在白皙的兩腮上,悄悄熨出了兩朵絢爛的紅霞。
男子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連忙把頭轉向了路邊甩著尾巴悠閑吃草的黃鬃馬。
全然當面前囂張跋扈的慕容越不存在。
男子這么急的一側頭,那一縷縷黝黑的長發(fā)調皮地從他的肩后躥到了胸前。
慕容越見他這個奇怪的反應,一時間有些發(fā)愣。
這貨是要干什么,難道是裝淑男?
艾瑪,這是什么社會。
正當慕容越摸不著頭腦的時候。
微笑著的老奶奶蹣跚著走了過來,用粗糙的手拉了拉慕容越裸露在外的胳膊。
慕容越呆愣愣地看了老奶奶一眼,一臉探究,完全不懂這是什么意思。
老奶奶無奈地笑了,搖了搖頭。
抬起手輕輕滴拍了拍慕容越的肩,又指了指她光著的白花花的大腿和精致的光著的腳……
呃。
一時激動,竟然忘了自己身上僅僅只是穿著寢衣,掛著花藤蔓草葉子,就目前的這個樣子竄到陌生男子面前。
干嘛?
賣肉???
那跟在一個男人面前上了個廁所有什么區(qū)別嗎!
想到這一點,慕容越臉唰地一下紅了。
隨后,他清楚地聽到了身后,來自金琳琳的問候:
“八亳(外語:傻瓜)!”
慕容越連滾帶爬地急忙坐回到男子對面,極度尷尬地笑笑,若無其事地拿右手在臉頰邊上扇了扇,尷尬地干笑兩聲,干笑著說道:
“啊哈哈,今天的天氣,真熱啊!哈哈…哈哈…”
無比尷尬地回頭,對著金林林和水凌玉滿面黑線的臉,吐了吐舌頭。
老奶奶無奈地笑著搖了搖了頭,隨手把一碗剛添了茶水的茶碗推到了慕容越面前。
“傻孩子,多喝些茶水?!?br/> 慕容越瞬間領悟了老奶奶的用意,不敢再多說什么,趕緊低下頭去,喝茶堵嘴。
呵呵,你們繼續(xù)聊,聊你們的不用管我!
我只管喝茶!
嗯!
喝茶!
青衣男子抬頭,看見慕容越又激靈地躲回了大方桌的后面,這才禮貌地微微一笑。
算是回禮,也算是緩解剛才的尷尬。
過了一會,男子定了定神。
隨后,眼梢輕輕一挑,那一雙好看的眉目瞬間如同盛夏的花朵,綻開了一大半。
斟酌了下語句,輕聲對著慕容越道了一句:
“姑娘,在下無意唐突。只是,不知姑娘穿成這樣,意欲何為。還請姑娘自重,不要讓在下為難?!?br/> 聽到青衣男子這么說,一直低著頭假裝忙碌地著茶水的慕容越立刻抬了頭。
思考了一下,慕容越清了清嗓子。
左手托起茶碗遞到了眼前。
一雙好看的狐貍眼緩慢地盯上手中的茶碗,沉吟著醞釀了一下憂郁而哀愁的情緒。
慕容越故作鎮(zhèn)定地吸了吸鼻子,在心底默念三遍:
“我是美女,我是美女,我是美女!”
隨后,慕容越端莊大方地凝視著手中的茶碗,做出望月思鄉(xiāng)的狀態(tài),捏著唱戲的尖細嗓音匆忙開腔:
“哎,公子,說來話長了(liao三聲)。聽我道來,我們姐妹從外地趕來,這個這個千里迢迢那個那個來京奔親。卻不料這個這個出門不順。在路上遇到了那個那個劫匪,搶了我們的這個這個行李和盤纏。那個那個遠遠地看見這個這個茶攤,那個那個就過來,這個這個討碗水喝……哎呀,我這個那個的就把這個禮數(shù)給忘了……公子見諒啊?!?br/> 等到慕容越費勁的把這段話說完,另一桌的金林林和水凌玉齊齊捏了把汗,立刻對這慕容越撇來眼刀子:
“你就是一狐貍精,在這裝什么大明星啊,能不能靠譜點?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