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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委常委會晚上七時開,就研究兩個問題,奮進集團的出路和如何答復三村農(nóng)民。.org雅文吧
第一個問題,原來有一個意見,縣長辦公會研究過了,就是改制,招商也好,改制也好,總之是要摔出去,其具體的實施方案很快在大家的一致同意之后通過了。
這第二個問題就難了,難到會場的氣氛有些讓人窒息。我也知道情況復雜,就作好了熬通宵的準備,也讓王庭主任提前準備了夜宵。
我時不時插話,以避免冷場:“常委會嘛,常委會是全縣最高決策機構(gòu),大家都要暢所欲言,想什么說什么,有什么高招就使什么高招。大家同舟共濟,共同渡過這個難關。如果不給農(nóng)民一個答復,他們又要這里上訪那里告狀,上面又要逼著我們解決。弄得我們下不了臺。所以,我們一定要變被動為主動……?!?br/>
我知道,常委有些人,如縣長馬志、副書記趙程大,心里跟明鏡似的,怎么不知道呢?他們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說的。不僅不會說,還要試圖遮掩過去。遮掩“他們”,就是遮掩自己,明哲保身是至關重要的。我剛來,對各位的底細、性格、品德、想法還沒有摸透,他們也不知道我的底細、打算。我在觀察他們,他們也在觀察我。我的周圍還沒有聚集起一股力量,一股緊密地團結(jié)在縣委書記周圍,以應付月光縣各種復雜局面的力量。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大都是模棱兩可,不著邊際,都有意無意避免觸及實質(zhì)性的問題。
我知道情況復雜,但我故意裝成輕描淡寫地說:“我和柳樹鄉(xiāng)黨委書記柳順平同志一道與三村農(nóng)民對了話,農(nóng)民提的要求,我梳理了一下,核心問題就三個,一是昇龍公司究竟按什么標準給的錢?給了多少?這些錢用在什么地方?二是昇龍公司究竟租用了多少地?協(xié)議是多少?實際使用是多少?農(nóng)民覺得實際圈用的地超過了協(xié)議上的地,如果超過了,超過了多少?超過的部分為什么沒人管?三是農(nóng)民聽說三個村的書記都在縣城買了房子,要我們查一查,如果真的買了房子,他們的錢從何而來?我們能不能就圍繞這三個問題好好談一下。雅文言情.org我承諾過七十二小時給一個初步答復。如果農(nóng)民對答復滿意,那么困繞月光縣的又一個問題就會迎刃而解,月光縣也好盡快摔掉歷史包袱,輕裝上陣。如果農(nóng)民對答復不滿意,那我們就始終沒有好日子過。我們還要熬夜,還要沒完沒了地開會研究,還要沒完沒了地挨上面的批評。不僅如此,上面見我們遲遲不答復,還以為我們有什么鬼,萬一動怒,我是說中央、省里派出調(diào)查組,深入調(diào)查,微服私訪,把問題查個水落石出。如果我們沒什么問題,那也沒什么。如果我們真的有問題,那就復雜了。到時,恐怕我們連坐在這里研究的資格都沒有了,只能被動地等待上面去處理。還是直面現(xiàn)實,勇敢地面對這團亂麻吧,我們不能回避,事實上,我們也回避不了。變被動為主動是上上策,等待上面派人來查是下下策……?!?br/>
我這番話肯定會打動某些人,于是,我慢慢地喝起了茶,等待著發(fā)言、表態(tài)、拿主意。
政法委副書記、公安局長文勝天講話了:“說實在話,回避實質(zhì)問題,老是拖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以前,農(nóng)民上訪,總是要我們派干警到這個路口堵,那個路口截。實踐證明,堵截是堵截不住的,你堵了大路他們走小路,你堵集體上訪他們分散上訪,你堵他們租的面包車,他們搭汽車。他們只是向上面反映情況,要求解決問題,又沒犯大的錯誤,我們也不能把他們捆起來。還有要求我們抓上訪的頭子,我們頂不住,只好抓了幾個,結(jié)果,三個村的農(nóng)民不分男女老幼統(tǒng)統(tǒng)出動,把縣公安局圍了個水泄不通,哭爹罵娘喊聲一片。公安局是干什么的?是打擊犯罪,保護老百姓的。你們看成了什么了?說不好聽的,簡直成了群眾的對立面。農(nóng)民責問我們,為什么抓人,究竟犯了哪家的王法?是共產(chǎn)黨的還是國民黨的?是哪一年的第幾款第幾條?后來,聽說中央電視臺‘焦點訪談’要來暗訪,才不得不放人。你們看,這成何體統(tǒng)?對農(nóng)民上訪,強壓是壓不住的。因此,我贊成常書記的意見,變被動為主動,勇敢地直面現(xiàn)實,直面這團亂麻。提三條想法:一、審計局對柳樹鄉(xiāng)出租土地的資金往來情況進行專項審計;二、縣國土資源規(guī)劃局全面調(diào)查租地情況;三、縣紀委、監(jiān)察局調(diào)查三村書記買房的情況,并將這些情況全部向老百姓公開,接受群眾監(jiān)督、舉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