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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手機,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傳來:省委常委、省委宣傳部部長千三石墜樓身亡。雅文言情.org
我一時還不敢相信,經(jīng)多方證實,千部長確實墜樓而亡。但對他的死亡,中組部和省委還沒有明確的說法,這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但無論如何,我必須立即安定好我自己的‘隊伍’,把對我縣宣傳文化工作的影響,特別是對峽里河農民文化藝術團的影響降到最低限度。于是,我把縣委常委、宣傳部長桂學平請到辦公室。
我問:“肖芳團長知道千部長的事嗎?”
“應該知道?!惫鸩块L回答。
“她應該很傷心吧。”
“這是肯定的,因為她一直深深愛著千部長,千部長也是她唯一愛的男人。我很擔心,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就此倒下去?!?br/>
“無論如何,肖芳這面旗幟不能倒,廣受歡迎的農民文化藝術團要堅持下去。我們要不要輪流派出干部,以對藝術團進行藝術指導的名義或者其它的什么名義,幫助她,安慰她,防止她走極端?”
“迫切需要。”
“那好,你可以安排這件事嗎?”
“當然可以,最好書記親自動員一下?!?br/>
“好吧?!蔽尹c點頭,請縣委常委、縣委辦公室主任王庭通知分管的曾平安縣長、文化局長費舟、文化局黨委書記池德和峽光鄉(xiāng)黨委書記宋濟世、鄉(xiāng)長何光榮下午兩點到縣委小會議室來開會。
下午兩點還沒到,人就到齊了。
我來到會議室,開門見山地說:“上午,我聽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省委宣傳部長千三石墜樓身亡。過去,千部長對我們縣很關心,尤其是關心峽里河農民文化藝術團的發(fā)展進步。我相信,肖芳團長也很傷心。肖芳團長這面旗幟不能倒,為了幫助肖團長邁過這道坎,我的意見是,請宣傳部、文化局、峽光鄉(xiāng)輪流派出干部,協(xié)助藝術團開展群眾文化活動,并且要確保不讓肖芳團長離開我們的視線。人員的具體安排由桂部長負責,但今晚六點鐘之前,必須到位,時間很緊迫,你們有意見嗎?”
文化局費局長問:“輪流多長時間?”
我說:“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多長時間,等肖芳團長的情緒穩(wěn)定后,就可以把人撤回來?!?br/>
正說著,王主任把一份電報遞過來,電報是千三石同志治喪委員會發(fā)過來的,通知我明天上午去參加追悼大會,向遺體告別。
我看到了‘同志’兩個字,心里稍有些寬慰,就說:“我得馬上出發(fā),去參加明天上午的追悼會,如果大家沒什么意見,就抓緊落實吧?!?br/>
赴省城的路上,我給省委組織部干部處副處長董向明打了電話,問上面對千部長之死是什么結論。董說,千部長留了多份遺書,是因為不堪忍受抑郁癥折磨而墜樓,中央組織部、中央宣傳部已決定派人參加他的追悼會。
應治喪委員會的要求,我全程參加了追悼大會、遺體告別、送遺體火化等治喪活動。
治喪活動結束后,治喪委員會辦公室主任、省委宣傳部的一位副部長神情肅穆地對我說:“根據(jù)千三石同志的遺愿,他的骨灰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埋葬在老家,由他的父母和兄弟姊妹負責;一部分給她的妻子女兒,由她們決定埋葬的地方;一部分埋葬在月光縣峽光鄉(xiāng)峽里河村,由月光縣委書記常小剛同志負責。這部分骨灰,請你帶回月光縣去吧。”
“行,一定完成他的遺愿?!蔽冶響B(tài)說。
“請簽字。雅文言情.org”
我簽完字后,副部長說:“這是千三石同志生前給你的親筆信,現(xiàn)在原封不動交給你。請你簽字?!?br/>
我簽完字,接過信件:“謝謝!”
從殯儀館出來,我給縣委宣傳部桂部長打了電話,告訴他千部長的部分骨灰要埋葬在峽光鄉(xiāng)峽里河村,請他牽頭拿一個骨灰告別和安葬方案,并通知肖芳團長,由肖團長確定骨灰安葬地。
午后一點鐘,我趕到吃飯地,天行健公司董事長梁剛、新華社省分社記者高迎春等一些大學同學都在,我妻子華莉也在。
酒是不能喝了,我們邊吃飯邊七嘴八舌談了千部長的一些事。正聊著,一個陌生電話打過來,說是省電視臺的鄭千筱,要馬上見我。
妻子華莉小聲說,肯定是那個鄭妖精,她跟千部長不明不白的,找你肯定沒好事。我問她有什么事,她說她是月光縣峽光鄉(xiāng)峽里河農民文化藝術團肖芳的女兒,有急事找我,我讓她過來。
我在旁邊一個空無一人的包房里接待了鄭千筱,她像照片里一樣,長得很漂亮,看起來很有文化素養(yǎng)和藝術氣質,屬于典型的東方美女。
“常書記,常叔叔,我媽要我?guī)еР块L的骨灰跟您一起回月光縣,可以嗎?”鄭千筱問。
“可以啊,請問,你媽是以什么名義要你帶千部長骨灰回去?”我問。
她低著頭,不回答。
我聞到了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的香味
“再請問,你是以什么名義帶千部長骨灰回去?”我知道我可能問得太直接和太魯莽了,但無論作為縣委書記還是作為人的好奇心,我不能不問。
她低著頭,眼淚默默流出來了。
接著,她放聲痛哭:“我要帶我親身父親回家?!?br/>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千部長是你親身父親的?”我問。
“就是跟您打電話的前一分鐘,我媽媽在電話里哭著告訴我的,我知道得太晚了?!彼难蹨I像斷了線的風箏,不斷地流了出來。
“常書記,常叔叔,我想把我父親的骨灰?guī)У轿以谑〕堑姆孔永锶?,我要跟我父親聊天,我想陪我父親說說話,可以嗎?”
“可以,但你必須在明天清晨六點前收拾停當,我們必須六點出發(fā),回月光縣?!?br/>
“行,謝謝常書記,謝謝常叔叔!”
……
下午三點,在一個茶室,我和董向明副處長邊喝茶邊聊天。
我問:“你覺得千部長這個人怎么樣?”
董處長說:“抑郁癥?那是扯淡,他明明好好的,哪有什么抑郁癥。”
“沒有抑郁癥?”我疑惑不解。
“死者為尊,我本來不想說什么。但你問到抑郁癥,那我就給千部長畫個像吧。講起話來,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吃喝起來,山珍海味,毫不避嫌;打起球來,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唱起歌來,嗓音宏亮,磁性爆棚;好起色來,大小通吃,色欲熏天;干起事來,口號震天,虎頭蛇尾;受起賄來,一一笑納,毫無愧色……,你說,這哪里有一點抑郁癥的影子,這是哪家的抑郁癥?”
“那好端端的人,跳樓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