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叫了幾次,方貌都不走。他理由還蠻充分,“難得今天這么高興,讓我再喝幾杯?!?br/> “瞧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見了酒走不動道。人都走光了,你還在這喝,喝死你才好呢!”花花罵了一句,氣的抱著孩子也走了。
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方貌了,不停地往自己嘴里灌著酒。
他一邊喝著一邊說著:“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們還是兄弟呢,一點也不仗義!在酒場上都這么慫,要是上了戰(zhàn)場,見了日本鬼子,你們?nèi)际翘颖?!看起來,保家衛(wèi)國的重任只能靠我一個人的肩膀來挑了。我容易嗎?!?br/> 又喝了幾碗,方貌不知道抽了哪根筋,喊了一聲。“現(xiàn)在沒有人,吊吊,你敢出來跟我喝三碗嗎?吊吊,吊吊!”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一閃,在方貌身邊突然坐下一個身穿白衣的漢子。他表情有些僵硬身體坐的筆直。
方貌一回頭,正好看到。他一點吃驚的樣子也沒有,竟然端起酒碗,摟著那個漢子的肩膀親熱地說道:“吊吊,你來了。來,我們哥倆喝。”
方貌說著一飲而盡。
吊吊沒有動。
方貌把碗重重放在桌上,喊道:“倒酒,今天誰不醉……誰是……烏龜!”
只見一個酒壇子自己飄了起來,“嘩嘩!”地把方貌酒碗倒?jié)M,又自己落到桌上。方貌端起那個碗,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
“吊吊……哥,我們喝。不跟……他們喝,他們……不是人!全都不是人!不跟我喝酒也就算了,還老是欺……欺負我。他們從小就欺負我,你知道不知道,我能活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嗎?”方貌勾起了過去的傷心事,說著說著,眼睛流下倆行熱淚。
“我知道,你活著不容易?!钡醯踹€挺理解人的。他安慰道:“老三,你也別難過,不是你一個人不容易,現(xiàn)在是個人活著都不容易。”
“連鬼都知道人活著不容易,我容易嗎!”方貌情緒失控,突然間號陶大哭起來。
“啊——??!嗚嗚——嗚!”那動靜大的……估計漆園所有的生物都被驚動了。
吊吊顯然是被感動了,他臉上充滿了同情。他伸出一只拳頭。展開,手上一下多了一條帶套的繩子?!袄先?,你要覺得活著實在不容易,我送給你一根繩子。怎么樣?”
方貌看樣子還沒有完全喝壞腦子。他接過繩子,嘴里嘟囔了一句,“你給我繩……繩子有什么用?繩子還是你留……留著自己用吧?!彼f著把繩子套到了吊吊的脖子上。
吊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怪怪的。他有些失望地嘟囔了一句,“你不要最好?!?br/> “吊吊,別提繩子,我們來喝……酒?!狈矫舱f著,將一碗酒推到吊吊的面前。
“好,我們喝酒?!钡醯鯊堥_嘴一吸,酒碗像有一根看不見的吸管一樣被吸出一個水柱,流進了吊吊嘴里。
方貌眼睛更直了,他好奇地伸手來抓。然而,酒柱竟然穿手而過。
貌貌又使勁擺擺手,酒柱絲毫不受干擾,直到一碗酒被吊吊吸干才消失。
方貌不情愿地收回手。他挑起大拇指,贊道:“吊吊……哥,你……你……果然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