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聽到皇上說的,喬林笙也懵逼了,但如果竺宵不是國主的兒子,翊王為什么要陷害他呢?
他們還沒從這個消息里緩過神來,皇上已經(jīng)打算叫人把他們轟出去了。
“等等!”竺宵上前一步,急切地說,“我不知道那個已經(jīng)過世的小孩是怎么回事,但請問陛下知不知道蘭貴妃的兒子背上有一塊十字形的紅色胎記?”
“胎記?”皇上的聲音中帶著疑惑,一陣沉默后,床簾被掀開了一角,一張形如骷髏的臉出現(xiàn)在幾人面前。
他的目光掃過他們,停在竺宵身上,神情里竟然有幾分恍惚:“剛才是你、你在說話?”
“是我?!斌孟谷坏赝α送π靥拧?br/>
“像、太像了……”皇上喃喃自語道,“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胎記?”
年輕男子雙眼尾微微下垂,莫名帶著一點愁緒的眼睛真是像極了當年那個柔弱的蘭貴妃。
喬林笙注意到皇上的語氣和緩多了,剛剛的敵意蕩然無存。
“我們要不要回避一下?”見竺宵開始寬衣解帶,喬林笙小小聲問魚爾異。
竺宵的眼神也望了過來,魚爾異看看他松開的衣襟,又看看喬林笙目光望著的方向,不知道為什么心中一陣不爽。
他對父子兩笑笑,鎮(zhèn)定自若地拉著喬林笙轉了個身,背對兩人。
臂上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喬林笙的耳朵燙了起來。
還沒想明白為什么會有這種類似害羞的反應,喬林笙便聽得背后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脫下衣物的聲音。
這動靜停下沒多久,老國王便發(fā)出一聲凄涼的叫喊:“兒子,你真是我兒子!”
這意思是竺宵身上真有一個證明他身份的胎記?喬林笙雖然很滿意這個結果,卻也對他一開始閉口不提感到很不滿。
早知道這樣何必繞個大圈子去找他師父呢?
方才那些被傳喚進來的侍衛(wèi)也是面面相覷,不知自己現(xiàn)在究竟要干什么?
喬林笙小心翼翼地轉過頭去,見老皇帝欣喜與悲傷交織的模樣,不用多說,竺宵的身份已經(jīng)呼之欲出。
激動之下,皇帝的手肘不小心碰倒了放在床邊的藥碗,它跌落到地上,碎成了幾塊。
褐色的藥湯在地板上蔓延,一股濃郁難聞的味道直沖鼻腔,竺宵此時已經(jīng)整理好衣服,見此情景,皺起眉頭。
他俯下身,伸出手指沾了些湯藥,放在鼻尖一聞:“這藥有問題!”
廣文先生在山中無事喜歡研究藥材,也教了他一些,因此他馬上便聞出了其中的不對勁來。
激動過后,皇上有些體力不支,他咳了幾聲,依依不舍地望著失而復得的兒子:“皇兒,你在說些什么啊,這藥怎么了?”
“這藥大部分是沒什么用的補品,但其中有一味□□,中毒后,跟陛下現(xiàn)在的狀況很相似。”竺宵凝重地說,“這藥到底是誰開給陛下的?”
“這只是御醫(yī)開的普通補藥,居然會有人從中動手腳?”皇上低沉著聲音說。
喬林笙提醒道:“也可能是有人熬藥時放進去的,宮中人多口雜,是誰都有可能。”
她的任務只是讓父子兩相認,至于突然發(fā)現(xiàn)藥有問題的事,還是讓竺宵來表現(xiàn)一下孝心吧。
“會不會是翊王……”竺宵突然意有所指地道。
“皇兒為何突然提起翊王?!?br/>
竺宵簡單地將之前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皇上聽得又是一陣激動:“他竟然做出這種事,咳咳,皇兒放心,朕明天就下旨立你為太子,翊王他……”
“我怎么了?”他話音未落,一位略微發(fā)福的中年男人推開門,未經(jīng)通傳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翊王!”皇上怒喝一聲,卻最終因為病體支撐不住,轉為了劇烈的喘息,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你好大的、膽子……”
“哼,本來打算等大哥你安安穩(wěn)穩(wěn)地走了再說,”翊王皮笑肉不笑地說,“現(xiàn)在看來是等不得了。”
“難不成,你、你要造反?”
皇帝的質(zhì)問在翊王看來并沒什么威脅力,他揮揮手,一群手拿利刃的士兵沖了進來,而之前在寢宮內(nèi)服侍的宮人都十分有默契地退了出去。
“大哥,放心,我會好好安葬你們父子,讓你們和地下的蘭妃一家團聚?!?br/>
“你!”皇上氣急攻心,話沒說完便暈死過去。
竺宵小心地扶住父親,怒視著翊王:“你這么做,就不怕遭世人恥笑?”
“成王敗寇,侄子,你好歹也是明邱國的國師,怎竟如此單純,”翊王哈哈一笑,“來人,將他們都給我殺了,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