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升跟上趙總的步子,向那棵正繽紛盛開的大櫻花樹走去。
不少人已然圍攏過來,只是大家都注意風度,沒有擠作一團。
聞人升走到近前,就見樹下已經(jīng)挖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坑。
土坑里有一只半腐爛的黑貓,散發(fā)著難聞的異味。
貓頭露出斑斑白骨,不堪入目。
唯獨不見酒壇。
他抽動幾下鼻子,頓時若有所思。
男仆縮在一旁,小聲道:“老爺,我記得酒壇就埋在這個深度,這是被人給調(diào)包了?”
“嗯,很好,很好,”趙總點點頭,還是笑瞇瞇地,向四外掃視著,“不知這是哪位高人,給趙某開的玩笑?。俊?br/> 眾人表情各異,大多數(shù)人或迷惑或驚訝;但也有一些人,純粹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副好奇狀。
這時,丁成山大踏步走過來,所過之處,人們紛紛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他看一下坑,頓時不悅道:“怎么回事?小趙,你說的六百年女兒紅,怎么會變成一只死貓?酒跑哪去了?”
“抱歉,丁前輩,讓您看笑話了。晚輩一定盡快找到竊賊,拿回酒壇?!壁w總趕忙躬身道歉。
“哼,那你好好找,我先喝自己的酒去。”丁成山丟下一句,轉(zhuǎn)身走向遠處一張桌子前,直接坐下。
然后他就旁若無人般,摘下背上的酒葫蘆,仰頭喝起來。
沒人見怪,大師就該隨心所欲。
有人甚至還低聲說著:“難怪人家能夠成為大師,只這份灑脫心境,就是我們不能比的?!?br/> “是啊,我們就是過分拘束自己,處處小心,這才讓異種不能自在成長?!庇腥怂坪躅I(lǐng)悟到什么……
而在這時,有人又開口道:“趙總,你們天行俱樂部,不就是做神秘事件調(diào)查的么?這一次的竊賊真是膽大,正好撞你們專業(yè)上了?!?br/> “哈哈,這莫不是趙總你給我們安排的余興節(jié)目吧?”有一個中年男人哄笑道。
“喂,老莫,說過頭了?!彼赃叺呐?,開口提醒道。
那位中年男子想一下,立刻恍然,趕忙將身子縮進人群。
誰會拿,誰又敢拿一位神秘大師,來當余興節(jié)目的主角?
趙總向眾人笑笑,側(cè)身低聲對聞人升問道:“聞人,能不能把酒找出來?”
“嗯,雖然我不知道竊賊是誰,但的確知道酒在哪兒,不過這里不是說話之地?!甭勅松匆幌滤闹?。
“跟我來?!壁w總向周圍人拱拱手,然后帶著聞人升,快走數(shù)百步,來到院角落一處竹亭內(nèi)。
“酒就在那個大師的葫蘆里,只是看現(xiàn)在的情況,大概半小時后,酒就沒了?!甭勅松〕缮降姆较蚩慈ァ?br/> 趙總同樣看一眼正在遠處,仰頭喝酒的丁成山,頓時皺眉。
“你有什么證據(jù)?”趙總臉上閃過迷惑。
“讓趙涵過來給你證據(jù)吧。”聞人升指著遠處的趙涵。
此時某個人正探著腦袋,胡吃海塞,和別人一樣在看著熱鬧,沒半分自覺,更別說立場。
趙總恍然,看過去后,就深深嘆氣……看來之前的一通教育,又是白費了。
沒多久,趙涵就被一個仆人叫到亭子里。
“老師,叔叔,找我有事么?”趙涵還有些不明所以。
趙總只好將聞人升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那位大師竟然是竊賊,怎么可能?”她心里好歹還有點數(shù),沒有大聲喊出來。
“現(xiàn)在用你的能力預(yù)測一下。畢竟時間倉促,我只是有個頭緒?!甭勅松龘u頭道。
“可是,人家是神秘大師,我恐怕預(yù)測不出來的。”趙涵連連擺手。
她現(xiàn)在對自己的旁白之種,越來越了解。
對于遠遠強過自己的人,就會失去效果。
“這個‘丁成山’,到底是不是真的神秘大師,我想趙總應(yīng)該也有數(shù)吧?”聞人升暗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