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轉(zhuǎn)眼即過,傍晚,紅姨領(lǐng)著初遙和幾個女孩坐上馬車,駛?cè)コ侵鞯母∪ァ?br/> 到了府邸,管事模樣的人安排了她們梳洗化妝。
初遙一路觀察府中路線,心中暗暗記下。
還未登臺,便發(fā)生了變故,領(lǐng)舞的胭脂忽然腹部絞痛異常,難以站立,更遑論跳舞。
紅姨焦急地踱來踱去,雙手摩擦:“該如何是好,若城主怪罪下來,一個個的腦袋都別想要了?!?br/> “紅姨,讓我來吧?!痹谶€未逃離之前,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初遙自然不想被殃及,只能如此。
“你行嗎?姿容也是舞蹈的一部分?!奔t姨上下看她,顯然存有疑慮。
“以薄紗遮面,只露出眼睛就沒問題了,現(xiàn)在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初遙反問道。
這時管事來敲門,說可以上場了。
紅姨無奈,拿了薄紗為初遙掩上,囑咐道:“小心點?!?br/> 初遙在此起彼伏的扇花中現(xiàn)身,纖細的手慢慢收起扇子,動作從容優(yōu)雅,只是在她收好扇面的那一刻,無比后悔今晚替胭脂領(lǐng)舞。
那主桌上的分明是在豐州兩面之緣的寧王蕭竟,而側(cè)坐則是一個多月前被冊為威遠將軍的江千陽。
她從未曾想過,竟然會在這里再度碰上蕭竟和江千陽,以這樣的身份和這樣的姿態(tài)。
一直聽紅姨道是王都來貴客,卻不曾去細打聽,若是知道,她絕對會放棄這個可以逃跑的機會,在玉香樓也比被他們發(fā)現(xiàn)身份來的好。
時間在這個時候總是過得尤為緩慢,初遙想著不能讓他們認出,便慢慢收斂身段,舞地不功不過。
一曲終了,初遙正要松一口氣,隨舞群退下。
只聽主座上面容冷峻的黑衣男人道:“領(lǐng)舞的留下,上前來?!?br/> 初遙身子一怔,斂眉款步向前,垂首福了福身,壓低聲音道:“奴家參加寧王千歲?!?br/> 容貌雖變,身形和聲音卻變不了,初遙還記得蕭竟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似能看透一切般銳利。
“抬起頭?!北涠鴱妱莸拿睢?br/> 初遙竭力遏制想要發(fā)顫的身子,緩緩地抬起頭,眼眸低垂。
“把面紗拿掉?!?br/> 初遙抬手,依言取下面紗。
蕭竟幽黑的眼眸在看到那張平淡無奇的臉時,不由暗了暗,刀削的薄唇微啟:“下去吧?!?br/> 初遙恭敬地福了福身,小步退下。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哪知剛一回休憩處,紅姨領(lǐng)了個人過來,笑著對初遙道:“姑娘好福氣,王爺看上你了,特為姑娘贖了身,姑娘這就要去王府享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