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diǎn)四十分。
秦守舊的壽宴尚未正式開始。
陳野和母親方蘭來到了餐廳門口。
方蘭看到餐廳門口立的牌子,上面寫著秦守舊壽宴的信息,當(dāng)下一愣道:
“小野,妙嫣爺爺?shù)膲垩缫苍谶@里?”
“這么巧嗎?”
陳野故作驚訝道。
方蘭猶豫了一下,道:“小野,雖然妙嫣的爺爺沒請我們,但既然碰上了,我們?nèi)ソo他送句祝福!
“媽,人家都說了,絕對不讓我們出現(xiàn)在他的壽宴現(xiàn)場,我們不去!”
陳野連忙阻止。
他特地讓喬北風(fēng)將母親的生日宴定在這里,就是想等黃永青、喬谷等人到了,給勢利的秦家人一個(gè)教訓(xùn),哪還會(huì)用熱臉去貼冷屁股?
“小野,今天是媽的生日,聽媽的,好嗎?”
方蘭勸說道。
她并不知道,陳野和秦家已經(jīng)爆發(fā)過沖突了。
而她性格善良,一向不記別人的壞,只記別人的好。
她一直感激,鐘琴這些年來的幫助,尤其是鐘琴在陳野‘犯事’后所做的一切!
“好吧。”
再次聽到方蘭的話,陳野心頭一軟。
雖然他心中對秦家長輩的所作所為很不爽,但這是母親頭一回懇求他,他沒法拒絕。
眼看兒子答應(yīng),方蘭笑了笑,沖門口的服務(wù)員問道:
“您好,請問,秦守舊先生在哪個(gè)包廂?”
“阿姨,秦老在江南廳,我?guī)銈冞^去!”
服務(wù)員微微一笑,然后在前面帶路。
江南廳?
陳野聞言,想到母親慶生的包廂也是江南廳,頓時(shí)覺得不對勁。
然而——
不等陳野想出個(gè)所以然來,方蘭已經(jīng)拉著他,朝著江南廳走去!
很快,服務(wù)員帶著方蘭、陳野母子二人來到了江南廳包廂門口,道:
“江南廳到了,請進(jìn)!
“好的,謝謝!
方蘭微笑道謝,但沒有直接推門而入,而是敲響了包廂門。
包廂里,一名身穿旗袍的服務(wù)員專門站在門口的迎客松旁。
她聽到敲門聲,以為是要上菜了,連忙拉開包廂門,結(jié)果看到方蘭、陳野母子二人,不由一愣——包廂里只有一個(gè)座位了,怎么來了兩位客人?
就在她愣神的同時(shí),方蘭微笑著說道:
“您好,我們給秦先生送句祝福。”
“請進(jìn),秦老已經(jīng)入座了,用餐區(qū)在那邊!
身穿旗袍的服務(wù)員聞言,恍然大悟,連忙做出一個(gè)請的手勢。
“謝謝!
方蘭再次道謝,然后帶著陳野,從包廂門口的迎客松旁走過,穿過小橋流水的休息區(qū),來到了用餐區(qū)。
唰唰唰……
隨著方蘭、陳野母子出現(xiàn),原本正在高談闊論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兩人。
他們怎么來了?
剎那間。
秦守舊、秦伯永、秦伯利、秦宏偉等秦家人,臉色均是一變!
之前,鐘琴和秦妙嫣沒有帶方蘭、陳野母子兩人,他們都暗自松了口氣,卻沒想到,兩人還是不請自到了!
鐘琴和秦妙嫣母女兩人也是一愣,她們也沒有想到方蘭、陳野兩人會(huì)來!
他們是誰?
客人們敏銳地察覺到了秦家人的臉色變化,心中有些好奇地看向方蘭和陳野。
“秦叔……”
就在這時(shí),方蘭停下腳步,率先開口。
然而——
不等她將后面的話說出口,秦宏偉便站起身,冷聲打斷:
“我昨天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爺爺不希望你們出現(xiàn)在壽宴現(xiàn)場,你們怎么還是厚著臉皮來了?”
不請自到?
愕然聽到秦宏偉的話,客人們心中一動(dòng),瞬間明白了什么。
“秦宏偉,你閉嘴!”
秦妙嫣臉色一變,直接起身呵斥秦宏偉。
原本,她就十分氣憤,只是之前被母親拉著入座,沒有發(fā)作。
此刻,她哪能容忍秦宏偉當(dāng)眾羞辱方蘭和陳野?
不光是秦妙嫣,鐘琴也是皺眉瞪著秦宏偉,用眼神示意秦宏偉閉嘴。
陳野眉頭一挑,當(dāng)下就要上前,結(jié)果被方蘭攔在身后。
只見方蘭露出一個(gè)牽強(qiáng)的笑容道:
“秦叔,我和小野來這里吃飯,結(jié)果看到餐廳門口的牌子上寫著您的壽宴在這里舉辦,所以,我就帶小野過來給您送句祝福!
“嘿……可真巧。
方蘭的話音剛落,秦宏偉便冷笑道:
“這種話騙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馬上離開,這里不歡迎你們!”
“秦叔,祝您生日快樂,身體健康,壽比南山。我和小野也沒給您準(zhǔn)備禮物,這是我們的一點(diǎn)心意!”
面對秦宏偉的驅(qū)趕,方蘭臉上笑容一僵,但善良的她,還是送上了祝福,并且拉開挎包拉鏈,從里面掏出一沓錢。
這沓錢是她前幾天從銀行取的,整整一萬,還沒動(dòng)過,甚至連捆綁錢的白紙條還在。
她飛快地撕掉不吉利的白色紙條,然后又從里面抽出一張百元大鈔,留下了九千九百塊,這樣更吉利些。
做完這一切,她雙手捧著錢,滿臉尷尬笑容地看著秦守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