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原郡王府的別院處于城外的一處農(nóng)莊內(nèi),看著很是清幽。
一群人沖進(jìn)了農(nóng)莊里,所有的農(nóng)戶都被要求呆在家里不許外出。
隨后別院就被控制住了。
正堂前擺放著一個案幾,上面有香爐,里面的香灰很厚,殘余的細(xì)木棍還插在上面。
別院的管家王啟宏一臉不自在的說著:“……就看見一股子黑氣從廂房里竄了出來,大家伙都被嚇了一跳,后來小人壯著膽子過去一看,哎喲!那地上在冒血水哦!”
大家都在看著廂房,在進(jìn)門不遠(yuǎn)處,一個大坑赫然。
“這得有三尺吧?!?br/>
沈安踮腳瞟了一眼,王啟宏點頭道:“這位貴人的眼睛夠毒,是有三尺,當(dāng)時挖到那人偶之后,小人怕下面還有東西,就叫人繼續(xù)挖。”
張八年走到了土坑的邊上瞅了一眼,冷冰冰的道:“你的膽子倒是不小。”
王啟宏笑道:“小人就是膽大,嘿嘿,不然也不會被放到了這里來管事?!?br/>
歐陽修也進(jìn)來了,的他眼神不好,就蹲在坑邊,身體一晃一晃的在往下看。
王啟宏說道:“那人太歹毒,若是沒有被發(fā)現(xiàn),我們郡王怕是要一病不起了?!?br/>
歐陽修眨巴著眼睛,點點頭道:“是很歹毒?!彼鹕砻髦M(jìn)去。
“哎哎哎!站??!”
沈安見歐陽修腳下打滑,就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背。
可他現(xiàn)在的力氣不夠大,眼瞅著就要被一起拖下去。
張八年在邊上冷冷的看著,然后身體一晃,就把他們兩個拉了出去。
歐陽修的身體踉蹌了幾下,然后轉(zhuǎn)身說道:“多謝了,你是……”
沈安轉(zhuǎn)過臉來,見他的眼神有些茫然,就干笑了一下,心想咱們才在一起扯過淡??!
歐陽修湊近了,微微低頭,眼睛上翻了一下,額頭上的抬頭紋三條,特別深刻。
“哦,是沈待詔??!”
我……
沈安摸著自己的臉,心想我長的沒那么大眾化吧?
歐陽修揉揉眼睛,然后又眨巴幾下,說道:“昨晚熬了一夜,這眼睛又不成了?!?br/>
原來是個近視眼?
沈安這才釋然,然后大家匯總了一下意見,都覺得不好辦。
歐陽修嘆道:“當(dāng)時就不該挖坑,那還能找到些線索,現(xiàn)在麻煩了?!?br/>
張八年淡淡的道:“這邊肯定是找不到東西了,得排查進(jìn)出的人等,若是不成,那就全部帶進(jìn)皇城司,我來審訊?!?br/>
歐陽修板著臉道:“此事既然開封府摻和了,那就不能私下用刑!”
這是對皇城司不感冒??!
沈安站在邊上,突然吸吸鼻子說道:“我怎么聞著像是豬血的味道呢?”
王啟宏冷笑道:“這位官人莫不是說笑?再說您怎么知道是豬血?”
沈安笑道:“人血有多腥臭你可知道嗎?豬血……”
張八年和歐陽修都在看著他,很想知道他哪來的這個本事。
沈安舔舔嘴唇說道:“豬血切片下鍋,弄個蘸水……嫩!就是第二天注意會拉黑屎?!?br/>
噗!
歐陽修忍不住笑噴了。
張八年的臉頰抽搐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尋找線索。
王啟宏面色不變,說道:“地涌血水,可那不是人血。”
沈安哦了一聲,見張八年在看著墻壁,但腳下卻移動緩慢,就知道他也沒找到線索。
這事兒麻爪了?。?br/>
稍后那日做法事的和尚被帶來了,隨即就在邊上問話。
拷打是不能拷打的,所以只能是威脅。
從流放沙門島,再到流放海外,最后是全家抓捕……
“沒有??!貧僧等人確實是看到了黑煙,然后他們挖出來的土里也確實是有血水。”
幾個和尚無辜的說著同樣的供詞。
隨后就是盤問別院的仆役,以及莊上的農(nóng)戶,可依舊一無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