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老楊說道:“雖然我沒有真正看到,但有一個人看到了?!?br/> 計小姐道:“是他?”
老楊點頭:“嗯,他應(yīng)該看得真切?!?br/> 徐瑾忽然說:“你們把關(guān)于那個人的一切搜集起來,等我來深入分析?!?br/> 老楊卻不允許她這么做:“表面上的東西,我也能看破,你如果想有所進展就必須突入他的更深層面,可那樣……”
“那樣我就會比你先看到對嗎?”徐瑾眼神堅定,“但我不怕!”
老楊注視了她一會兒:“胡鬧,我不允許。”
……
走在寧靜的街上,陳樹四下張望著。
現(xiàn)在是午夜十二點,所有店鋪都關(guān)門了。
這座城市所有的住戶也都熄了燈。
只有路燈在默默地亮著。
陳樹仰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說像霧霾卻也不像。
因為在燈光下,它并不會呈現(xiàn)霧霾的紗蒙狀,而會在光的照耀下被驅(qū)散一部分。
只不過路燈并不多,所以被照亮的地方也不多。
轉(zhuǎn)過前方路口,陳樹發(fā)現(xiàn)旁邊有個燈火繽紛的酒吧。
這座酒吧沒有名字,但任誰看見里面的裝潢就知道它是一座酒吧。
卡座、搖頭燈、桌燈、慢搖曲……應(yīng)有盡有。
但就是沒有客人,一個客人都沒有。
推門而入,陳樹看著吧臺中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
這個西裝男人將發(fā)絲梳理地一絲不茍,領(lǐng)帶也被夾子固定著,還有黃金領(lǐng)撐在點綴。
他的打扮和這家酒吧不太相符。
陳樹打了個響指:“老板,來杯烈酒。”
西裝男人注視著陳樹,他的聲音沒有中年男人特有的那種磁性:“我不是老板,只是一個小酒保。”
陳樹笑了:“穿成這個樣子,還說自己不是老板?”
沒有糾結(jié)這個問題,西裝男人從吧臺下拿出兩個杯子:“你想喝烈酒,要有多烈?”
敲了一下酒杯,杯子發(fā)生嗡嗡的聲音,陳樹回道:“能喝醉的烈?!?br/> 西裝男人輕笑一聲:“想要醉,那你不應(yīng)該喝酒,你應(yīng)該睡一覺,睡醒了就醉了?!?br/> 陳樹一揮手,不遠處的轉(zhuǎn)椅忽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睡一覺?睡著了還能醒過來嗎?要是有你說的那么輕松,全小全,你為什么還沒脫下這身西裝,為什么還沒忘記你的家人?!?br/> 西裝男人沒說話,陳樹指著他身后一個瓶子:“就那個酒吧,看上去挺華麗的?!?br/> 何止華麗,酒瓶上光米粒大的鉆石都鑲了何止百顆,還有黃金勾勒的美人蛇條紋。
等西裝男人轉(zhuǎn)身拿酒的時候,陳樹又說:“甚至連你的領(lǐng)撐上,彭千科高集團的烙印都還沒有被抹去?!?br/> 至因迫全還是沒有說話,他將晶瑩的酒水分別倒進兩個酒杯,三分滿。
陳樹端起酒杯和至因迫全碰了碰:“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br/> 說完,酒杯再碰一次,陳樹又道:“你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br/> 說完,酒杯再碰一次,陳樹再道:“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br/> 陳樹將酒杯高高舉起:“來,走一個,這一杯敬你我,兩個廢物?!?br/> 至因迫全將酒一飲而盡,終于開口了:“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