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殺夫是死罪,李邱氏擦了擦滿臉的淚。
她輕輕翻動著李安志,將男子的面朝向了窗外,一把鋒利的匕首從女子的袖間滑出。
手控制不住地在抖,李邱氏回憶著書齋老板的話語,自己應(yīng)該如何做?
抽出花釵的瞬間刺入匕首?
李邱氏輕輕碰了碰李安志的面龐,還算柔軟,可男子早已沒了活人應(yīng)有的溫暖。
女子手抖得愈發(fā)厲害,她狠了狠心,一把抽出了男子咽喉處的花釵,這匕首還未來得及刺入,那血便冒了出來。
她慌亂地收起那花釵,猛地將那匕首刺了進去。
手終于不抖了,跳得極猛的心瞬間靜止,這黑夜安靜地有些嚇人。
“來人啊,有刺客。”
“夫君~夫君~。”
當(dāng)女子的尖利叫聲吸引了府衛(wèi)時,這李安志徹底成了一具僵直的尸體。
一夜之間,這櫟陽府的局勢又變了。
李家父子竟在一夜之間雙雙殞命了,原本不安穩(wěn)的朝堂徹底炸開了鍋。
三朝老臣,前朝外戚——李家自小皇帝登基以來表面恭敬安穩(wěn),實際上卻一直在找時機推翻小皇帝,想要扶持玥王上位。
忠君之臣不少,可更多的人還是那墻頭草,想要在這場博弈中觀望,以獲取最大利益。
朝堂上,大家各懷鬼胎,神色各異,蕭策卻宛若瞧不見。
“韋愛卿有何高見?”
韋高臨應(yīng)聲側(cè)行一步“陛下,櫟陽府半夜有巡衛(wèi),李家一夜之間被殺二人實屬重案,臣自請負責(zé)此案,七日之內(nèi),必有結(jié)果。”
“愛卿當(dāng)真是盡職盡責(zé)。”蕭策瞧著面前的韋高臨,還真是個怪人,只管尋找真相,還真是個破案癡人。
朝會繼續(xù)進行著,燕無聽著耳邊的各式話語,這些渺小的凡人總是自作聰明。
他的眼前閃過了那女子和她的黑貓,是時候去見一見這倆丫頭了。
燕無出了宮城不遠便下了馬車,他步履悠閑地走在櫟陽府的寬闊大道上,他的雙手微微垂放,翠綠的折扇在手中開了又合。
“今早這城中已然傳遍了,這李家父子皆亡于夜半?!背鋈ゴ蛱较⒌氖姘仔⌒囊硪淼睾仙狭碎T,對一旁的宛矜玥輕聲說道。
“那李家之事算是了結(jié)了?!蓖瘃娅h連忙給眼前之人沏了杯熱茶“至于李后,蕭策既然能上位,必不是簡單人物,現(xiàn)如今李家已垮,她沒了靠山,在宮中只會舉步維艱罷了,就讓她活著去和小皇帝斗吧。”
時間仿佛停滯了,女子眼瞧著舒白端著那杯盞輕輕碰上了唇邊,就這么定住了。
“我的小圣女終于舍得回來了?”
門自己開合著,燕無不緊不慢地走入了房中,坐到了宛矜玥面前。
“我最近頭痛得緊,不知是不是魔怔了,總是冒出一些奇怪的記憶?!蓖瘃娅h給自己沏了杯熱茶,捧在嘴邊輕輕吹著。
周遭的氣息一冷,被定住的舒白霎時間恢復(fù)了行動力,他一把將手中的杯盞掀向了燕無,這原本光鮮的男子頃刻間成了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