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偏廳,葉守辰已被宛子陽徹底制服,事實已擺了在眼前,這葉家的落敗已是必然。
角落里靜立的葉府管家趕忙悄聲退下,自己這些年也積攢了不少銀錢,現(xiàn)在跑路約莫還來得及。
管家不同于家仆,家仆是奴籍,即使逃了也沒有什么好下場,他卻是良籍,良民帶著銀錢逃到哪里都能過活。
賬房先生也是個明白人,葉府這攤渾水他可不想再蹚,這個曾經(jīng)的教書酸腐并不愿意多拿葉府的一個銅板,他自己算清了自己的月錢,帶著自己僅有的兩件衣裳,悄然出了葉府后門。
葉府后廚,竹二尋了個采買的由頭也出了葉府后門。
警覺意識極強的他不過走了兩個路口,便發(fā)現(xiàn)了舒白的蹤跡。
那個小倌模樣的小白臉,一直跟著自己也不知是何用意?
竹二忽地加快了腳步,前面巷子是個死胡同,他迅速閃入,躲在了巷子口的竹筐下,他就等著舒白從巷子口跑入呢。
使了輕功的舒白不過三五步功夫便落在了巷子中央,他眼看著竹二滿臉雞賊的躲進了竹筐。
竹二一直在往巷子口方向瞟,舒白則悠閑地上前猛掀了竹筐。
本就驚訝的竹二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已咽下了黑色的細(xì)小藥丸,他連忙將手指伸進了自己的喉嚨催吐。
舒白卻上前擒住了他的雙手。
“你給我吃了什么?”
“不算什么特別的,也就是一種毒藥而已?!?br/> “你有病吧,我倆第一次見?!?br/> “這不是為了讓你快些熟悉我嗎?不給你下毒,你恐怕記不住我。”
“那就恕我不客氣了?!彪p手被牢牢束緊的竹二猛然上踢,舒白為了保護好自己的命根子連忙松開了手。
銀光閃爍,匕首飛快射出,舒白側(cè)翻躲過。
“小兄弟何必這么急呢?我還沒說這是什么毒不是嗎?”
舒白淡然一笑,雙眼卻死死盯著竹二的動向。
“只要你肯聽我的,我保證你不會死?!?br/> “我憑什么信你?!?br/> “你當(dāng)然可以不信我,可是你打不過我,殺不了我,要么聽我的爭一線生機,要么等死?!?br/> 四目相對,思慮再三的竹二微微點下了頭。
“以后用這個聯(lián)系我,七日后我會給你第一次解藥的?!笔姘兹映隽艘粋€封裝嚴(yán)密的竹筒,御著風(fēng)影步揚長而去。
現(xiàn)在的人真好騙,一個泥丸也能唬住,倒是少了許多麻煩。
葉守辰被宛子陽關(guān)在了離偏廳最近的空廂房內(nèi),苑明玄則趕忙將虛弱不已的苑明溪送回了江州。
苑府的護衛(wèi)則帶著宛子陽的密奏和關(guān)鍵人證花藥火速趕往了櫟陽。
葉府少了男主人,管家和賬房先生也忽然失了蹤,機敏之人已然猜到了些許,葉家將敗,他們這些賣身為奴之人很快便要換主人了。
七日后的一天,瑾州的天淺淺微藍。
微胖婦人提著菜籃在集市上走著,今日是冬日里少有的晴天,正適合逛街消遣,她的面上卻無喜色,憂心忡忡的她,緩緩踱著步。
“日前我還說那娘子運氣好呢,明明是外室還白撿了個正室夫人的位子。”
是那最愛嚼舌根的王阿婆,在說葉家之事,微胖婦人立即頓下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