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嫻毫不客氣地繼續(xù)笑話他,“你是不是輕薄人家被打了,所以才這么不高興???”
溫賢寧:“……”
“不是?那還能是什么?”
溫賢寧閉了閉眼,不想講話。
溫靜嫻這才認(rèn)真起來,“到底怎么了,跟姐姐說,姐姐幫你出出主意啊。”
“她讓我去尋回真愛?!?br/>
“尋、尋回真愛?”溫靜嫻愣了愣,緊接著又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你老婆也知道你和顧明珠的事?”
還不是因為陸言遇那幫蠢貨之前亂說話!
溫靜嫻等到笑夠了才安慰他:“沒事啊,老婆誤會了就解釋清楚,多簡單的事?!?br/>
溫賢寧:“是她先誤會我的,憑什么還要我低聲下氣去解釋?”
“不解釋也行,那就讓岑也繼續(xù)誤會著?!?br/>
反正難受的人是你,別人又不難受。
溫賢寧:“……”
這日子沒法過了!
父母不喜歡岑也,他頭疼,生怕一個沒看好,父母就會給岑也難堪。
姐姐喜歡岑也,他還是頭疼,因為姐姐總是幫著岑也懟自己。
溫賢寧深深地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著窗外,徹底沉默了。
溫靜嫻看了他一眼。
不著急,讓他先冷靜冷靜,待會兒入場前自己交代兩句就行了。
還有——
他和岑也之間的這個誤會,要抓緊解釋清楚,再拖下去,怕是誤會更大,畢竟顧家向來喜歡騷操作,岑也原先不是這個圈子里的人,很多事情沒辦法像他們一樣,一眼就看得明白。
……
二十幾分鐘后,車子到達(dá)宴會現(xiàn)場的入口。
溫靜嫻趁著溫賢寧來扶她的時候,輕聲提醒:“真不想跟顧明珠好,待會兒做事情就不要拖泥帶水,明白嗎?”
溫賢寧沒答話。
“聽到?jīng)]有???”溫靜嫻悄悄地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溫賢寧痛得差點輕呼出聲。
“知道了知道了。”他趕緊服軟。
這些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不如意就喜歡動手,還專門挑他們怕癢的地方下手。
溫靜嫻把手從他的腰間收了回來,施施然地一抬眼,竟撞上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她腳下的步子頓時停下,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逼出來的:“你怎么沒告訴我,今晚他也在?”
溫賢寧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原來是靳宴西。
剛訂了婚的人意氣風(fēng)發(fā),正站在宴會廳的門口跟人談笑風(fēng)生,旁邊站著嬌艷美貌的未婚妻。
更要命的是,靳宴西的未婚妻和溫靜嫻穿的是同個牌子的衣服,只不過對方是剛上市的秋款,而她則是之前的春夏款。
溫靜嫻的臉?biāo)查g拉了下來,可不過幾秒,又恢復(fù)了原先的溫婉大方。
溫賢寧:“……”
就說他姐有精神分裂癥吧?看看這變臉的技術(shù),誰看了不說一絕。
而這時,顧明珠也收到消息迎出來了。
一襲剪裁合體的黑白連衣裙,配上簡約而不單調(diào)的首飾,將她襯托的清麗而優(yōu)雅。
她站在臺階上,對著溫賢寧笑得溫柔似水,一如當(dāng)初她拒絕溫賢寧時,也是這般笑著,話語卻是冰冷又決絕的:阿寧,我不喜歡你,永遠(yuǎn)不會。
過了五年,她回來了,還搞出這么大的陣仗。
溫賢寧和她四目相對,心底有什么東西緩緩落下。
沒有回來的時候總是想著她念著她,以為自己此生非她不可。
當(dāng)她真的站在面前了,卻沒有什么想要的了。
自己……也早已不是原來的自己,所有執(zhí)念,不過只是執(zhí)念,僅此而已。
溫靜嫻挽著他的手,只用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著:“給我表現(xiàn)好點,絕對不能丟溫家的臉!”
“你自己表現(xiàn)好點吧,這么用力是想要把我的胳膊卸下來么?”
溫靜嫻:“……”
雖然臉上已經(jīng)裝得很好了,但是肢體上還有所欠缺。
她再度調(diào)整自己的心跳,力求在路過靳宴西身邊的時候,全身每一個細(xì)胞都對那個渣男不屑一顧。
然——
“溫大小姐?!?br/>
在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開口打招呼的時候,靳宴西的未婚妻白微竹突然挑釁般地站到了溫靜嫻的面前。
溫靜嫻目光淡淡地掃過她的臉,又用詫異的口吻問道:“你是……?”
一擊斃命。
白微竹端著的笑臉霎時風(fēng)干了般,眸底閃過一絲陰狠,正要撒潑,被趕過來的靳宴西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呵!真愛到底是放在心尖上維護(hù)的!
溫靜嫻臉上的詫異褪去,轉(zhuǎn)而從從容容地說:“原來是靳總的未婚妻,不好意思啊,剛才沒認(rèn)出來?!?br/>
靳宴西知道她說話一向喜歡夾槍帶棒,再加上是自己的未婚妻先湊上去的,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只道:“是我該說對不起,之前在我未婚妻面前不小心提起過溫大小姐,導(dǎo)致她誤認(rèn)為我們是朋友,所以剛才才上前來打招呼?!?br/>
“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溫靜嫻話鋒一轉(zhuǎn),笑容里帶了幾分殺氣:“全南城誰不知道,我和靳總曾是戀人,難不成分手了朋友也不能做了?還是說——”
她眸光一轉(zhuǎn),殺氣盡數(shù)沖著白微竹而去,“白小姐心胸狹窄,容不得靳總跟前任當(dāng)普通朋友?”
最后四個字,溫靜嫻咬得極重。
一面說明了自己和靳宴西早已斷情分,但今晚是白微竹偏要來挑釁。
另一面則是故意給白微竹挖坑,她如果說容得下,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添堵,要說容不下,那就等于承認(rèn)心胸狹窄。
溫靜嫻本來只想眼神都不給地從他們面前走過,留下一個美美的背影,是他們吵著要自己打他們的臉,那就不客氣啦。
靳宴西和白微竹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但靳宴西到底是沉得住氣的人,說了聲不著邊際的‘抱歉’,便拉著白微竹先進(jìn)去了。
溫靜嫻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評價了句:“沒意思?!?br/>
溫賢寧:“沒意思還讓人截了胡?”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溫靜嫻立刻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靜嫻姐?!鳖櫭髦檫@時終于找到了機(jī)會開口,又看看溫賢寧,“阿寧也來了?!?br/>
她舉止得當(dāng),好似只是多年不見,并未流露任何的心意。
溫靜嫻笑著點點頭,以示回應(yīng)。
而溫賢寧……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宴會廳的外面本來就守著很多八卦媒體,此時的畫面大有郎情妾意含情脈脈的意思,于是紛紛舉起相機(jī),咔嚓咔嚓拍個不停。
快門聲讓幾人都回了神,顧明珠連忙說:“先進(jìn)去吧?!?br/>
溫靜嫻和溫賢寧隨即跟著她進(jìn)了宴會現(xiàn)場。
說是擺幾桌,其實擺了十來桌,光是他們顧家自己的人就坐了三四桌,其他剩下的,大多都是在南城叫得上名字的。
而這些人當(dāng)中,和顧明珠年紀(jì)相當(dāng)?shù)恼紦?jù)六成。
難怪邀請函一發(fā)出去,大家就都說,顧家不是在給顧明珠接風(fēng)洗塵,而是在給她選老公。
想當(dāng)年,她連溫家的獨(dú)子都敢拒絕,如今又為什么突然接受這樣的安排?
其他人心里有疑問,溫賢寧的心里自然也有同樣的疑問。
今晚過來,也就是想要一個答案。
顧明珠的父母顧擎和齊月這時到了他們面前,到底是長輩,溫靜嫻笑著先打了招呼:“顧董,顧夫人?!?br/>
齊月微微皺眉,又拉著她的手說道:“怎么叫顧夫人這么見外,以前不是都叫阿姨的嗎?”
溫靜嫻看了眼兩人疊在一起的手,笑得更假了,“顧夫人也說了那是以前,今晚的宴會顧家會邀請我們姐弟出席,我們也是深感震驚?!?br/>
別個說深感榮幸,到了她這里,就是震驚。
齊月的表情有點維持不住了,看了自己老公一眼,示意他趕緊開口講話。
顧擎是個男人,這種你來我往虛偽至極的打太極他不擅長,于是直接就對著溫賢寧問:“阿寧最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