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搭乘火車,抵達浙海市的時候,到了次日的正午一點,周于峰背著一個繡著梅花的包裹,從火車站出來之后,往著公交站牌走去。
不多久,一輛白底紅邊,頂部拖著兩條長長電線的公交車緩緩駛來,一聲長鳴之后,停靠在站臺那里。
搭乘著公交車,周于峰往著夜市那里走去。
工商部門就在夜市往東一公里的距離,廣海市那邊的王局已經(jīng)跟浙海這邊的工商局打好招呼,作為場地的提供人,周于峰現(xiàn)在要去那里報備一下,為三天之后的展銷會做準備。
工商部門要到下午2點之后,才會陸陸續(xù)續(xù)的上班,周于峰在路邊吃了碗玉米面后,便往著夜市那里走去,在舉辦展銷會之前,肯定是要去找秦一狗解決一些事的。
如果他還在,那他看到自己在展銷會上賣東西的話,肯定是會來找麻煩的,周于峰不想展銷會上有一丁點的瑕疵,所以這些事要提前解決。
來到看臺這里,秦一狗和往常一樣,躺在一把搖椅上,緊閉著雙眼,但不同于往常的是,緊鎖著眉頭,一臉愁容!
在他的腳底還放著一包衣服袋子,喇叭褲塞成一團,恐怕除了丟了的那幾條喇叭褲,這秦一狗是一條都沒有賣。
不過…大商場里賣44塊一條,別人憑什么來他這里買?結(jié)果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秦老板!”周于峰大喊了一聲。
“啊!”
秦一狗身子哆嗦了一下,猛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神色慌張地看向了周于峰。
“是你!”
看清楚是周于峰之后,聲音提高了幾個度,傳來了一聲吼叫,秦一狗臉上的橫肉在抖動,上前一把揪住了周于峰的領(lǐng)口。
“你他媽的周于峰!你把老子給坑死了!”
秦一狗的面容變得扭曲,眼睛里還有絲絲的血絲,很顯然,這幾日他過得很煎熬。
“坑你?”
周于峰嘴角微微上揚,神態(tài)看起來非常的輕松。
“秦老板,這貨是你自己進的,關(guān)我什么事?”
“孫子,你少給老子使詐,就是你設(shè)計我的。”
“叭!”
周于峰直接一個耳光就甩了過去,身上的一股戾氣散發(fā)了出來,同樣揪住了秦一狗的領(lǐng)口,怒吼道:“嘴上別噴糞!”
話音剛落,兩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周于峰身高馬大,這秦一狗明顯不是對手,掙扎、推搡了幾下后,周于峰一拳打在了秦一狗的鼻梁上,瞬間使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
秦一狗聲音哆嗦了起來,他沒有想到這個之前對自己點頭哈腰的男人敢打自己。
挪著屁股往后縮了幾下,周于峰此時的情緒也有些亢奮,抬腿往著秦一狗的身上使勁踹著,直到腳底的人嗚嗚的哭起來時,才停了下來。
周于峰喘著粗氣,蹲在了秦一狗的身邊,這個黑而胖的男人竟然真的哭了。
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地上,被一個年輕男人暴打,場面是有一些凄慘的。
“呵呵?!?br/> 周于峰輕笑一聲,心里沒有一點同情,此時的他,不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最佳示范嗎?
在夜市里,還有一些個體戶在收拾著自家攤位上的東西,看到平日里耀武揚威的秦一狗被這樣打,心情激情澎湃,連活都顧不上干了,握緊拳頭,站在椅子上,眺望著看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