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敢?”
“什么?”一說完,林小碗就想到了榮少琛之前取笑她把持不住的話,馬上不屑地挺起了胸,“切,有什么不敢的?你當(dāng)姐姐我沒見過男人?”
不就是往浴缸里放點熱水嗎?也不是什么難事。
榮少琛眉眼微彎,說了句“順便幫我把睡袍帶進來”,便先進了衛(wèi)生間。
她將零食扔到桌上,瞪著他的背影嘀咕道:“還想吃我的餅干?門都沒有!活該餓死你!”
忿忿地抓起他的睡袍往衛(wèi)生間里走,一邊在心里百般嘆息自己的善良。
把睡袍放好,見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已經(jīng)裝滿熱水的浴缸前,她好奇地問道:“喂,你不是要洗澡嗎?”
榮少琛雙手微微張開:“幫我脫衣服。”
“你的手沒那么嚴重吧?”
“痛。”榮少琛將無力垂著的手腕微抬了抬,頻頻皺眉,一副苦痛的樣子。
林小碗摸不清狀況,只得上前幫忙。
勉強幫他把上衣都脫光了,她松了口氣,準備轉(zhuǎn)身走,他卻喊住了她。
“褲子還沒脫。”
“褲子也要我脫?!”
“我一個手解不開。”他指指皮帶。
林小碗咬咬牙,微微彎下腰,幫他解皮帶。
她從來沒解過男人的皮帶,解了幾下,皮帶沒解開,卻發(fā)現(xiàn)了他腰下的異樣,她臉一紅,慌忙松手輕斥:“喂!你干什么?!”
“男人正常的反應(yīng),不用大驚小怪?!?br/> “你自己脫。”林小碗將臉別開。
榮少琛這次倒沒勉強,一只手解開皮帶褪下褲子,見林小碗已經(jīng)走到門口,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你媽術(shù)后恢復(fù)得不是很好,醫(yī)生建議馬上送去幽竹鎮(zhèn)調(diào)養(yǎng)。我本來打算明天讓你去看看你媽,如果我感冒了,就以后再說吧?!?br/> 林小碗一愣,馬上折了回來,乖乖地垂首守在浴缸邊。
他一只手做事不方便,現(xiàn)在正是由秋轉(zhuǎn)冬的季節(jié),一不注意倒還真容易感冒。
母親是她的軟肋。
聽著嘩嘩的水聲,她不敢抬頭,因為她不確定他身上是否有一絲半縷。
雖然曾經(jīng)看過他赤身裸體的樣子,但那純屬意外,她不想再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估摸著他快洗完了,也沒見他提什么過分要求,一直忐忑的她暗松了口氣。
“幫我擦手。”
“哦。”
林小碗馬上殷勤地拿起早準備好的大浴巾胡亂幫他擦著,擦罷又拿來浴袍張開,等他自己把手插進去,眼睛始終不好意思往他身上看。
她做好了準備,萬一他說她粗手粗腳,就讓他說幾句,不還嘴就是。
只要能去看媽媽,這點委屈她能受。
能屈能伸的可不一定全是大丈夫哦,她也能。
不過榮少琛倒沒再說什么,穿好睡袍后便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明天我……”
“去?!?br/> “耶!太好了!謝謝老公!”林小碗歡呼起來,高高興興地拿來自己的睡衣洗澡,全然沒注意到自己現(xiàn)在叫老公叫得很順口。
“咦,我的被子呢?”她洗完澡出來到櫥子里拿被子,卻發(fā)現(xiàn)被子不見了。
“李姐說那被子太薄,拿下去了。”榮少琛在看電視,頭也沒抬。
“???沒給我換一床厚的?”
“換了?!?br/> “在哪?”
“這兒。”榮少琛指了指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
林小碗頓時惱了,她現(xiàn)在連去再要一床被子的借口都沒有。
不過她很快又有了主意:“我去leo房間睡,天冷了,我擔(dān)心他踢被子。”
“金姐在leo房里睡。”
“什么?!你怎么可以這樣!”
這不是明擺著逼她和他同睡一張床嗎?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你可以繼續(xù)睡沙發(fā),只要能保證自己不凍死。”
林小碗走到床邊狠瞪著他道:“我們各不相擾的相處模式不是很好嗎?你為什么要打破平衡呢?”
榮少琛挑眉道:“你這么怕和我睡一張床,真的是怕我對你動歪心思?”
“你說呢?”
“我懂,是怕你自己對我動歪心思?!?br/> “哈,你能不說這么搞笑的話嗎?”林小碗沒好氣地瞟著他,“當(dāng)大老板的人果然自信啊?!?br/> 她很想說一句“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不過想想惹怒了他對自己也沒啥好處,便將話說得含蓄了些。不管怎么說,他是債主,是她的老板呢,她對他始終是有幾分怵意的,頂多也就只敢耍耍“香菜事件”這樣的小手段整他。反正來日方長,制造“香菜事件”的機會多著呢。
見榮少琛并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認真”地看電視,本也有些累的她暗撇著嘴,拿來一個枕頭橫中床中間,背對著他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