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握著江樹峰收賄受賄的證據(jù),除了第一次威脅他不再對楊秀英下手之外,我再也沒動過那證據(jù)了。江樹峰自然是想把這些證據(jù)找回,可惜的是,他聯(lián)系不到我們,無從找回。
現(xiàn)在他不仁,也別怪我不義。
當我老爹老娘等人都出去后,我低聲跟徐潔說,能不能安排我跟江樹峰見一個面,我有辦法讓他撤銷證詞。徐潔驚訝的望了我一眼,她問我那怎么不早說,現(xiàn)在開庭了才想到,都太晚了,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還會繼續(xù)審判下去。江樹峰很快就會出庭作證了。
是啊,現(xiàn)在我不能見江樹峰,而且證據(jù)也不在手上,確實有些晚了。
意外?
我問她什么意外,她盯著我看了一會。說:“裝病!”
我說這樣會被檢查出來啊,到時候就麻煩了,她說她在醫(yī)院有朋友,可以幫我開假證明。我問那我裝什么病,她就就裝嘔吐,胃痛好了,就說是食物中毒。
我說好。
休庭十五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當我再次站在被告席,法官用小木槌宣布繼續(xù)開庭的時候,我彎下腰,突然用手指摳了一下喉嚨。
“呃”
強烈的惡心感從胃部翻騰起來,我馬上吐出了一口酸水,然后我又蹲在了地上,抱著肚子慘叫起來。
“法官大人,我的委托人現(xiàn)在身體不適,我請求延后開審?!毙鞚嶑R上說道。
“我抗議,被告明顯是詐病,想拖延時間?!辈逃狼謇渎暤馈?br/>
“抗議有效,請被告和被告律師不要在法庭上使用這種伎倆?!狈ü俪谅曊f道。
“呃疼死我了。”我在里面打滾,硬是把眼淚水都給擠了出來。
“長順,你怎么了?”老爹老娘都準備沖上來了,但被工作人員直接攔住。
“法官大人,我的委托人今年才十六歲,他只是一個孩子,就算沒病,延后開審,給我更加充足的時間尋找證據(jù),這也是值得諒解的,我們作為律師,不冤枉任何一個無罪之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罪分子,我現(xiàn)在只想要的是公平公正,特別是對一個才十六歲的孩子來說,他更需要得到公平公正?!?br/>
徐潔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更何況此時我的委托人已經(jīng)有如此之大的疼痛癥狀。萬一在法庭上疼暈痛死過去,這是誰的責任?”
法官怔了怔,然后讓一個工作人員到我身邊,我馬上抓住他的手,同時全身都在顫抖起來。那工作人員嚇了一跳,對著法官說不像有假。
“同意延后申請,不過法庭需要得到有病的證明?!狈ü馘N了一下小木槌,還沒開始一分鐘,再次宣布休庭,延后開審。
很快,在民警的帶領下,我離開了法院,上了車子后,去了離法院最近的人民第二醫(yī)院,作為我的律師,徐潔是一直跟隨在后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事先安排好了,還是和那醫(yī)生有了之前的默契,那給我診斷的醫(yī)生當著兩個民警的面說我食物中毒。需要洗胃。
洗胃?
我以為只是醫(yī)生說說而已,但沒想到他真的開始給我洗胃,那胃管從嘴巴順著喉嚨伸進胃里,一陣折騰,真的差點折磨的我整個人都虛脫下來。
最后躺在病床上,我沒好氣的看著徐潔,話都不想說什么了,肚子里面空空如也,但一陣惡心,真的是什么都不想吃。
醫(yī)生說休息兩三個小時就有食欲吃飯了。
徐潔也低聲說要演戲就演全套。演的更加逼真,不然她不好跟法院交代。我問這算不算犯法,她說大多數(shù)律師想爭取時間,都會使一些小伎倆,就算違規(guī)了。但如果是為了公正,有時候也必須這么做。
如果我不這樣做,以江樹峰的證詞,恐怕還是會直接定我的罪,就算還想繼續(xù)上訴。就變得困難許多。而且在第二次上訴之前,我一樣得被拘留,還有可能被轉移到看守所甚至監(jiān)獄,在里面等著第二次的上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