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沒在家,估摸著應該在河灘照顧鴨群呢。
張翠花招呼余老蔫把備好的點心水果端上來,擺了半桌子,倆人樂呵呵的招呼李漁吃,熱情洋溢。
李漁吃了塊糖懶洋洋道:“趕緊說吧,不說就做飯去唄,天都快黑了。”
“不著急,菜都切好了,晚不了吃飯?!?br/> 張翠花說著話使個眼色,見余老蔫沒反應,從桌子底下踢過去一腳。
余老蔫抖了才趕緊道:“哦哦,小漁啊,你看你這不聲不響的給村里修路,名字都寫進族譜去了,聽說還進了祖洞?哎呀厲害??!”
“都是叔你教得好!”李漁嘎嘣嘎嘣嚼著糖,樂呵呵回到。
余老蔫頓時有些飄飄然,又被踢了腳才回過神來:“我教歸我教的,可我一直沒弄明白,這到底是咋回事,造價成百萬的,天大的一筆錢啊,到底咋弄的?”
李漁瞥了眼張翠花道:“就這???我給天建的一位管事治好了病,人家身嬌肉貴,為了表示感謝就順便幫咱們扶貧修路了。”
“你姐夫的事,也是因為那管事發(fā)話了?”張翠花趕忙追問,跟著倒吸涼氣道:“城里人的有錢人心都這么大的,看個病就給成百萬?”
“對咱們鄉(xiāng)下人來說,錢比命重要,可對人家有錢人來說,才是真的命比錢重要,為了健康別說幾百萬,就是更多他們也舍得花,只要有必要。”
兩口子目瞪口呆,都被驚到了。
“娘嘞,這么多錢要是給我,打死我也不舍得花啊,那些人咋想的?”余老蔫很不解。
張翠花白他一眼道:“瞧你沒見識的樣子,我倒聽美麗說過,人家有錢人花錢都不眨眼的,哪像咱們似的?!?br/> 她眼睛提溜轉(zhuǎn),突然又笑道:“小漁啊,這路都修長了,肯定沒法再要錢了吧?那那個天建管事的病,你給治好沒?”
“當然治好了,不然人家咋當我是神醫(yī)的!”李漁樂呵呵道:“嬸子你啥意思?”
張翠花頓時臉色有些不好,嘀咕道:“沒啥意思,你啊還是太年輕,碰到這么個有錢人,咋能直接給他治好呢,慢慢治,每次都讓他見到點效果,這樣他才肯多花錢?。 ?br/> “用不著,修路就完事了,再說了,不管治病還是做人,我都有我的底線。”
“你啥意思,覺得我沒底線?”
見李漁點頭,張翠花不由得瞪眼,隨即又壓下脾氣語重心長道:“以前咱們娘倆是有些不睦,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咱們以后得向前看對不對?”
“話又說回來了,你既然掙錢的本事,合法合理的,干嘛不多掙?你多掙了香香才能過上好日子,我跟你叔才能踏實?。 ?br/> “錢我當然會掙,也委屈不了香香,可怎么掙我心里有數(shù)?!崩顫O把話頭堵死,想看看他們到底要說啥。
張翠花悶了下,又道:“知道你憑本事屈不了香香,可能多掙為啥不多掙點?要不你去找那個天建管事說說,讓他再給點診費?”
李漁嗤笑道:“且不說人家會不會給,我就想知道,我憑啥要那么做?”
“哪有啥憑啥啊,這不都是為了咱們這一大家子好嘛!”
張翠花理所當然道:“畢竟光香香不受委屈可不行,還有我和你叔呢?還有你姐夫一家子呢?”
“知道你不愛聽,可道理擺著呢,我們犯了難吃了苦,香香那么知道疼人的孩子,能當看不見?”
“遠不說咱們就說近的,你姐和姐夫因為前兩天的事,到現(xiàn)在還鬧別扭呢,常輝覺得他掙錢養(yǎng)家委屈,怨你姐一分不掙,買房子也不墊錢,唉,都是難處??!”
李漁樂呵呵瞇眼道:“意思就是,我不但得掙錢給香香,還得顧著你們?”
“我可沒這么說啊!”張翠花否認道:“這種事說到底不就是靠自覺,就看有沒有一家人的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