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琛開著車趕到藥鋪街時還怒氣沖沖的,可到了跟前,他卻直接傻眼。
劉黑虎和他那些手下,幾乎堵了小半條街,陣仗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畜生,趕緊滾過來,給陸……給這位李先生道歉!”
吳東財上去把吳琛從車上揪下來,轉(zhuǎn)頭卻沒瞧見陸勝雪,又鬧不清李漁跟陸勝雪啥關(guān)系,只能稱先生。
“劉黑虎?你們認(rèn)識?”吳琛滿是驚疑,瞥見自家破碎的店門,怒吼道:“你王八蛋,你們敢砸我家店!”
啪!劉黑虎抬手就是一巴掌,瞪眼道:“罵誰呢?”
“你!我!”吳琛被抽的一個趔趄,捂著臉頰有些懵。
“你什么你,趕緊道歉啊!”吳東財經(jīng)營者如意藥館,在紅云縣大少也算號人物,可眼前這陣仗真的嚇到他了。
除了劉黑虎本人不說,旁邊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更讓他心驚,更關(guān)鍵是,剛才吳琛說的那些話被外放出來,誰都知道他們在算計歸元堂了,如果處理不好可就全完了。
“我不道歉,你們?yōu)槭裁炊甲屛业狼??我做錯什么了到底?”
吳琛突然甩手怒吼道:“這王八蛋就是個鄉(xiāng)下土包子,連個行醫(yī)資格證都沒有的赤腳郎中,他憑什么耀武揚威,還還得我被逐出師門,憑什么?!”
“什么?你被石老開除了?”吳東財感覺心頭有些悶,難以置信的問道。
“不錯!吳琛欺師滅祖,目無尊長,而且心性暴戾睚眥必報,從今起跟我再無關(guān)系!”石寒山跟陸勝雪終于擠進來,隨即躬身對李漁行禮:“先生!”
這下滿街嘩然,他們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堂堂石寒山石圣手,竟然對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行弟子禮?
而且還為了這年輕人,還開除了留學(xué)歸來的吳琛?瘋了嗎?
李漁微微點頭,跟著樂呵呵道:“現(xiàn)在知道憑什么了嗎?你得慶幸被開除了,不然見了我可就得喊爺了,我也肯定會把你打個半死的!”
“至于現(xiàn)在嘛,懶得管教你,唆使人去歸元堂鬧事,買通十里亭的人碰瓷扣押幾車金銀花,是不是你干的,認(rèn)不認(rèn)?”
吳琛傻了,他出身如意藥館,又留學(xué)回來,一直都是萬千人矚目,后來更是成為了堂堂石圣手的弟子,更是把榮耀推到了極致。
可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因為李漁破碎了。
他原本打算算計垮歸元堂,將其吞并之后再狠打李漁的臉霸占陸勝雪,可沒想到,計劃剛剛開始,就被當(dāng)眾戳破不說,還要連累家里……
“我在問你話,吳琛,你敢不敢認(rèn)?!”李漁踏進一步,那目光和一身威勢,竟然比劉黑虎更加恐怖。
吳琛腿軟了,直接跌坐在地,隨即卻癲狂笑道:“我認(rèn)了又如何?下雨了,開始下雨了哈哈,那幾車金銀花全毀了,她的藥廠也要被查封停產(chǎn),我看你們怎么辦!”
聽他這話周圍議論紛紛,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小縣城里猶如天之驕子的吳琛,竟然會做出這種令人發(fā)指的事情來。
陸勝雪的藥廠其實很小,剛起步不久罷了,原本就只不過剛從藥材商朝著藥廠轉(zhuǎn)型而已,幾大車金銀花出問題,足夠讓她垮臺的了。
她在藥鋪街的人緣其實很不錯,少數(shù)人知道她的來歷,就算不知道的,也因為她平時的為人處世很是尊重,何況她還是藥材協(xié)會的理事。
現(xiàn)在眾人看著淅淅瀝瀝的雨,都開始替陸勝雪擔(dān)憂起來,也更加厭惡吳琛。
陸勝雪也在抬頭看著天,任憑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喃喃道:“全完了,我投入了大部分資金,想堵這一把,好打開藥廠的局面來著,這下全部泡湯了……”
吳東財搖搖欲倒,劈頭蓋臉朝著吳琛打去:“畜生,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們一直跟歸元堂交好,你怎么能做這種事?你還惹得石老將你開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