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嘆口氣。她以為那時會是長長久久,就像她曾經(jīng)以為花枝巷永遠(yuǎn)都會像那晚一樣,擁擠熱鬧。沒想到人散去后也是寂寞如斯。
阿六摸了摸她的手,一片冰涼。
“姑娘,我們回去吧。夜深了。”阿六將她披風(fēng)上的帷帽套上,輕輕勸道。
“嗯?!毖蓱?yīng)了一聲,對阿六笑了笑:“好久沒有晚上出來走走了,謝謝你?!?br/> 此時,花枝巷的沿河的另一側(cè),一排酒樓中有一家不太起眼的店,遠(yuǎn)不如其他家來的熱鬧。
二樓一個臨街的雅間中,秦王端起面前的酒杯,慢慢送入口中。
“爺!奴才將這酒溫下您再喝,這樣的天氣,冷酒喝下去,太傷身子了?!遍L順苦言勸道。
“冷么?不冷啊?!鼻赝跻搽y得有些醉了。
煙花散盡之后,這滿街花燈便更加寂寥。早知如此,還不如當(dāng)初就不曾遇見。年年上元他依然在這里,只是已經(jīng)等不到當(dāng)年的人。
“爺,咱們回去吧!明兒您還要﹍﹍”長順正說著,眼睛卻突然看到橋邊一個曾經(jīng)異常熟悉的身影。
明明穿著大紅的羽毛緞披風(fēng),整個人卻如幽幽谷底的雪白蘭花,從骨子散發(fā)出疏離寂寞。
“怎么了?”長順突然不說話,秦王看了他一眼。
“沒事沒事?!遍L順不著痕跡地微挪了下身子,恰好擋住了橋頭的那個身影:“奴才就是剛剛看到一個新奇的花燈,不由多看了兩眼?!?br/> “花燈?”秦王呵呵笑了一聲,手中還有半杯殘酒,慢慢送入口中。
這里的酒釀的越發(fā)差了,一年比一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