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兄?”
溫酒迎了出去,一抬眸就看見了站在外屋門口墨衣緩帶的少年,風(fēng)有些大,吹得他衣袖翩飛,幾縷墨發(fā)落下來劃過眉眼間,越發(fā)襯得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奪人心魄。
也不知有多少姑娘栽倒在這廝手里。
謝珩走上臺階在她一步開外站定,“大夫怎么說?”
這也是個勞碌命,剛從三公子那邊過來,又要過問她這邊的事。
“沒什么大礙,也就開了個方子補(bǔ)補(bǔ)?!?br/>
溫酒可不敢把李大夫的原話復(fù)述給謝珩挺,不然這藥怕是喝完不了。
她不等少年開口,便緊接著問了一句,“三哥怎么樣了?”
“也沒什么大礙。對了,你也給他弄點湯啊膳食的補(bǔ)補(bǔ),受成那樣,我給他上個藥都硌得慌?!?br/>
謝珩一想起三公子那清瘦的風(fēng)一吹就能刮跑的文弱樣兒就頭疼。
“補(bǔ)是一定要補(bǔ)的,就看怎么補(bǔ)了。”
溫酒倚門站著,一身素衣清清淡淡的,唯有眉眼天生綺麗,微微一彎唇,眼角眉梢便全是笑意。
這兩少年、平時極少有能湊到一起的時候,她總琢磨著讓這兄弟兩的關(guān)系好一些,免得像她前世見到的那般對立。
不過照方才那情形看來,不說特別親厚,至少應(yīng)該可以算是不錯。
“最好弄成甜的,你看著辦吧?!?br/>
謝珩在這種事情一向不怎么上心,隨口一說完,目光便落在了溫酒身上。
她前一刻還在回想著謝玹房子的情景,但見少年這般看著她,立馬就想起了“家法”二字。
謝珩這時候來……
該不是來找她秋后算賬的吧?
“阿酒?!?br/>
謝珩喚了她一聲,后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溫酒便開口打斷道:“長兄,餓了吧?廚房已經(jīng)備好飯菜,有什么話,咱們吃完在說?”
少年看了她片刻,“也成。”
溫酒松了一口氣。
還好。
吃飽喝足之后,做什么都方便。
謝珩拂了拂袖間的風(fēng)雪,轉(zhuǎn)身往院外走。
“去請三公子過來用飯,記得讓他多加件衣裳?!?br/>
溫酒一邊吩咐旁邊的侍女,一邊拿著木盒子跟上少年的腳步。
就三公子現(xiàn)在那副文弱書生的模樣,她都覺著只能養(yǎng)在暖閣里了。
晚膳擺上桌的的時候,暮色已經(jīng)悄然降臨。
將軍府里也沒剩下多少人,溫酒直接讓他們八角亭,里擺了兩桌,把眾人都叫了過來,倒顯得比平時更熱鬧。
四面飛雪如蓋,亭中爐火正旺。
謝珩伸手撥了撥碳火,火星徐徐冒上來,他慵慵懶懶的往石桌上一靠,“可算來了?!?br/>
溫酒抬眸看去,長廊那頭,謝玹披著厚重的斗篷往這邊來,他走的有些慢,過來的時候,寒風(fēng)凍的他俊臉發(fā)白。
“三哥,拿著這個?!?br/>
溫酒直接就把自己揣在袖子里的暖手爐遞了過去,少年沒接,她的手便頓在半空,略有些進(jìn)退不得。
她直接把暖手爐塞到謝玹手里,自個兒坐到石桌旁,倒了酒,剛舉杯,“先喝杯壓驚酒……”
話微說完。
幾步開外的謝玹瞬間就冷了臉,“放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