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皇甫世煦斟酌了一番才道,“姑娘難道受過什么傷,或生過什么大病,導(dǎo)致部分記憶消失?”
“我不知道”,玉鳴嘆口氣,“我所有的記憶只有關(guān)于百萬莊的,之前的什么都不曉得了,可是說來也奇怪,就我這腦子,憐叔還夸我記憶超強,是天生學(xué)賭術(shù)的好料呢!”
“呵,別的我不清楚,不過姑娘聰明過人倒是真的,我猜,如若不是姑娘有心相讓,大概還從未輸щww{][lā}\.qβ⑤.com\”
玉鳴笑道,“哎,算了,不說這些了,這護城河,怎么走了這半天還沒到呢?”
皇甫世煦撩開車簾瞧了瞧,“快了,不遠(yuǎn)了,待會兒我們沿著護城河岸散會兒步,在京城賞月,這河岸可是最好的地方了,你看天氣越來越熱,到了春夏之交,每天晚上,護城河岸就會涌滿了人,那時候啊,想找一處安靜的地段都不容易哩。”
“呵,聽高公子這么一說,想是經(jīng)常都要來賞月的么?”
“不”,皇甫世煦無奈道,“以前家父還在的時候,家里管束得緊,一般不允許隨便亂跑,現(xiàn)在家父去世了,雖說沒人管了,可我也一樣極難得有這樣的閑暇時光?!?br/>
“看來每個人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呀,我以往在百萬莊的時候,也是老巴望著什么時候出莊,到外面的世界走一走??匆豢?,然而真地到這外面的世界了,又覺得其實不過如此?!?br/>
“哦?為什么,是因為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么?”
“也不是,總覺得,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心情了,所以對外面世界的期待,也就沒那么大,不過……”玉鳴停頓了一下。道?!敖褚箙s是不同,起碼,讓我想起來某些丟失已久的回憶,真的謝謝你,高公子!”
“謝我做甚。我什么忙也沒幫上,只是帶姑娘四處轉(zhuǎn)轉(zhuǎn),湊巧經(jīng)過了林記點心鋪而已?!?br/>
正說著,忽聽前面的車夫喊道,“二位客官,護城河到了。二位要不要下車?”
皇甫世煦和玉鳴同時撩開門簾望外看,果然是到了,而且護城河邊綠柳垂蔭,道平地闊,也沒幾個人。
“那我們下去走走?”皇甫世煦側(cè)臉詢問道。正碰上玉鳴也回過頭來,皎潔的月光照在那張嬌俏而秀致的臉上,將玉鳴宛如凝脂的玉顏映襯得出世生輝。
而玉鳴還是第一次這么近地對著一個并不算熟悉地男子,半明半暗中灼灼的目光讓玉鳴一陣心慌,耳根迅速發(fā)燒,對方那高挺的鼻梁,緊抿的嘴唇,以及溫?zé)岬纳眢w所傳來地男人的氣息,似乎有另一種悸動惹人心肝狂跳。
這樣怔了半晌。玉鳴低下頭。掩飾著自己的尷尬道,“好。我都聽高公子安排?!?br/>
皇甫世煦同樣尷尬,自我定了定心神,率先跳下馬車,又伸手扶著玉鳴也跳下來,吩咐車夫說:“你就在原地等我們吧,待會兒回去了我一并給錢。”
“成,二位放心,我一定在此等二位回來!”那車夫滿口應(yīng)諾,又指了指旁邊,“我就在這棵大柳樹下停車,順便打個盹,二位到時候喊醒我??!”
皇甫世煦笑笑,朝車夫擺了擺手,示意隨他去就是。
沿著護城河邊的林蔭,皇甫世煦和玉鳴緩步向西走去,月光鋪灑,夜色溫暖適宜,兩個人都感到了好久沒有過的舒心,皇甫世煦笑道,“看來老天爺很給我面子,難得和玉姑娘這等璧人一起出來賞月,不僅清輝徹宇,就是這賞月之地也特別的清靜幽雅,真是對在下特別眷顧啊。”
玉鳴還沒有從剛才地悸動中恢復(fù)過來,聽見皇甫世煦這么一說,便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柳林清新的空氣,但見河堤外水光粼粼,泛波如銀,“好美!”玉鳴由衷贊嘆道。
“嗯,前面有一座觀月水榭,我們?nèi)ツ莾鹤?,就能觀賞到月照沙洲半堤煙柳的景色了,比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還要漂亮許多倍?!?br/>
“噢?還有專門的觀月水榭?那我定要走到,沒想到繁華熱鬧地京城,竟也有這么別致的去處!”
“當(dāng)然了,京城不但繁華熱鬧,也有不少頗具人文之氣的地點的,不過若論景色,比起江南的秀麗,塞外的壯闊,又遜色多了。”
“這么說,高公子去過不少地方?”
“沒有,很可惜,我倒希望多游歷一些地方的,然而現(xiàn)在,或者將來,恐怕都難得有多少機會了?!?br/>
玉鳴笑笑,“是為了高府的生意嗎?”
“差不多吧,子承父業(yè),如若做不好,將父輩們數(shù)年積累下來的基業(yè)給斷送了,那我又有何顏面去面對他們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