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麋鹿被獵豹撕咬時,綿羊們正在干什么呢?
當白鴿被老鷹抓走之后,夜鶯們停止了啼叫。
只有單爪的狼欺負著年幼的梅花鹿,老鼠鉆進了大象的鼻子里大快朵頤。
吱呀,吱呀。年老的商人在剝削著年輕的生命。他數(shù)著懷中的金幣,視覺逐漸昏暗無比。
新的瞎子誕生了,年輕人卻已經(jīng)失去了四肢。
奇怪的歌聲從耳邊傳來……
只要處于只身一人的環(huán)境之中,就不得不受到各種各樣的攪擾。魔鬼擅長蠱惑人心,因此人們學會了彼此依偎取暖。要想獨走的快的話,可以一個人前進。但想走的遠的話,必須結(jié)伴前行。
對伊洛蒂來說,那是她羨慕了許久的東西。人與人之間的那份溫暖,肌膚與肌膚相貼許久的溫度。如果不是有人將它玷污了的話,這份幻想還能足夠她自娛自樂很久。
早晨的日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的臉上,即便是清晨的日光仍然帶來了十足的溫度。雖然十分刺眼,但伊洛蒂卻依然不愿合上自己的雙眼??粗@樣耀眼的光也許能讓她回憶起許多事,無論她有多在意它們;與她們相處的記憶終究還是隨著時間逐漸地變的模糊了。
不想忘卻,不愿忘記那些溫暖記憶。即使如此掙扎著,卻什么也沒辦法留住。
清晨的溫暖喚醒了囚禁于宅邸中的人們,使女們歡笑的聲音一如即往的繚繞在戴爾曼的庭院中。無論之前發(fā)生了什么,無論之后會遭遇什么;大概她們?nèi)耘f會秉持著那令人討厭的歡笑聲繼續(xù)生活在此。
惡魔期望的,是這樣永遠的循環(huán)。不會改變,不會滋生;不會感到痛苦,也無法為此欣喜。
“咚、咚、咚?!?br/> 在房門的外邊傳來了俏皮的聲音,那聲音令伊洛蒂驚訝。說起來在與她第一次見面時,她也是那樣閑情逸致地逗留在宅邸內(nèi)正大光明的地方。
“你是完全放棄了嗎?整天在這里亂晃…”
即使知道她就是那樣的人,伊洛蒂不由得還是帶著苦澀的心意挖苦著說道。
“猜錯了~猜錯了,是殿下要找你哦。”
女孩的聲音從門縫間傳來,她帶來的消息卻無法讓伊洛蒂保持著平靜。
“你…不是說他已經(jīng)把你忘記了嗎?”
“怎么可能阿,只是我是這么覺得的吧~”
她輕輕松松的就將這個重要的問題敷衍了過去,隨后自顧自的闖了進來。
“門沒鎖,我進來了喔?!?br/> 她就像是好不容易竄進來的老鼠一樣,一進入房間中變東碰一碰西瞅一瞅。將這個東西舉起來,將那件物品諾了個位置。
“看不出來,你的房間還蠻亂的嘛?!?br/> 她停下了不停折騰著東西的雙手,隨后訝異地說道。
“是你痛恨的殿下搞的鬼,本來我的房間可是有好好整理的。”
伊洛蒂白了她一眼,照著鏡子進行了基本的梳妝。
“阿啊阿!”
那個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孩急匆匆地跑到了她的旁邊,隨后將梳子與梳妝盒都搶了過去。
“你干嘛…”
伊洛蒂在戴爾曼之外還從未遭受那么無禮的對待,這不由得讓她有些溫怒地盯向了她。
“別介意嘛,我以前也經(jīng)常這么干的?!?br/> 她對伊洛蒂不滿的眼神視若無睹似的,上前將伊洛蒂腦袋扭到了正前方。
“我早就想這么做了!這可是個好機會?!?br/> 她沒心沒肺的笑著,隨后幫伊洛蒂梳起了發(fā)梢。她熟練的舉動不像是不經(jīng)常做這種事的人,這讓伊洛蒂想起了第一次遇見她時的種種猜測。
“你以前,也是一個奴隸嗎?”
她原本只是想試探著去問一問,但沒想到女孩卻滿心自豪的應答了下來。
“嗯!而且可不是一般的奴隸哦,我以前也曾為某一個殿下效勞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