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借來勸解的鐘若尋,迎面便聽到鐘錦良這句話。
瞬間,她的腦海里就只剩下“我們就這有這么一個女兒?!钡幕匾?。雖然曾多次告訴過自己,她再也和那個給了她生命的男人沒有關(guān)系了,但是在這一刻,鐘若尋的腳步還是變得踉蹌了起來。
顏子軒聽到背后有聲響,緊張地望過去時,鐘若尋那受傷的神情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個男人,連一個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骨肉這樣的事,他都分辨不清。
在摟住那個微微發(fā)抖的身體之后,顏子軒的眼波再次變得平淡,可是卻真的充滿了殺氣。輕輕地?fù)崦娙魧さ膫?cè)臉,將她的小腦袋緊緊箍在自己的懷里,不讓她去看那兩個人魔狗樣的男女,顏子軒才道:“鐘將軍,我不明白何時開始,您就只剩下一個女兒了?難道我的妻,她不是您的女兒嗎?”
鐘若尋明白,他這是在為她討個公道。或許,今天鐘錦良可以將他自己的全部想法說出來,那么從今天開始,他們之間真的可以成為陌路人了。
鐘錦良此時怒火焚心,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事羞恥了,指著鐘若尋惡狠狠地道:“誰是我親生的,誰是野種,難道我還能分不清楚嗎?”
一邊低著頭的王欣,沒有人看到此刻她臉上得意的笑容。他終究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
要不是被顏子軒摟在懷里,鐘若尋差點就要暈過去了。娘親啊,娘親,您真的看錯這個男人了。他將您的真心,隨意地踐踏。他將您的癡情,隨意凌辱。罷了罷了,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
鐘若尋強打起精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鐘錦良的跟前,二話不說便跪了下去。
“你干什么?你不用假惺惺的。”鐘錦良此時是恨極了這個女人。
鐘若尋的嘴角,卻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在磕了三個頭之后,才舉起自己的右手,對鐘錦良道:“鐘將軍,十八年的養(yǎng)育之恩,算我鐘若尋欠你的。但是今天你既然已經(jīng)說出我是野種這樣的話了,我可否請求和你堂前三擊掌,今日之后,我們再無瓜葛?!?br/> 堂前三擊掌,那是要和親人恩斷義絕的一個儀式。雙方皆用右手相擊,儀式一旦完成,那就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永遠也收不回了。
鐘錦良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一向不言不語的小女孩,心性竟然會這么烈。他還沒說兩句,她就敢選擇和他恩斷義絕。
帶著震驚的目光,一直看著鐘若尋,鐘錦良在這一刻是有寫退縮的。可是一旁的王欣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燈,立刻慫恿道:“將軍,擊掌就擊掌,難道我們還怕她不成。她都能對天兒下手了,這樣的人,留著還有什么用?”
“好,擊就擊?!辩婂\良在王欣的慫恿下,終于下定了決心。一把舉起自己的右手,迅速和鐘若尋完成了堂前三擊掌的儀式。
這時,鐘若尋又轉(zhuǎn)過身對著大門的方向拜了拜,“娘親,以后我們再和這些狼心狗肺的人沒有關(guān)系了,您終于可以安息了?!?br/> 鐘錦良被她說得心里不是滋味,至少到了這一刻,他知道,許云在他的心里還是有一定的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