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軒的身后便是萬丈深淵。風吹散了顏子軒一頭墨發(fā),如絲綢般地發(fā)四散開來,顏子軒一身血跡斑斑,嘴角那抹紅,反襯出他的臉此時是多么的蒼白。
鐘若尋整顆心都揪成一團,眼睛緊緊地盯著顏子軒,生怕一個眨眼,顏子軒就會永遠消失在她的面前。
“小丫頭,為夫恐怕要食言了?!鳖佔榆幵?jīng)答應過鐘若尋,這輩子都不會再離開她。這個時候他忽然這么說,在場的人就只有鐘若尋一個人知道他的意思。
“不要,你不要跳,如果你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br/> 人就是這樣的,摯愛的人一旦離開,就算這個世界上有再好的東西,也只會成為過往云煙。
顏子軒的嘴角始終掛著灑脫的微笑,看了看山壁上那個人,顏子軒用只有那個人才能看清楚的速度,用口語說了句什么。
只見那個人點點頭,似乎是答應了顏子軒的請求。
鐘若尋在黑衣人的手里,雖然看不到顏子軒和那個人的互動,但是也已經(jīng)哭得肝腸寸斷。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讓顏子軒愛上她。那樣至少還可以保住顏子軒的命。
知道顏子軒已經(jīng)不抱任何活下去的希望,鐘若尋只能將希望全部寄托在今歌的身上:”今總管,您快勸勸王爺啊,為了我,不值得??!”
鐘若尋的聲音已經(jīng)哭得沙啞,脖子上的傷痕也隨著她動作的加大割得更深,胸前的衣服已經(jīng)染成一大片的紅色。這個景象今后一定會成為無數(shù)個人夜里的噩夢。
今歌早已沒了主意,打斗的士兵們也都停了下來,已經(jīng)將黑衣人圍在了中間??墒怯捎谒稚线€有鐘若尋這個人質(zhì),一時間大家也都動不了他。今歌一直都站在離顏子軒最近的位置,他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顏子軒了解自己的生命。
雙腿一軟,今歌重重嘀朝著顏子軒跪了下去,“王爺,回來吧,您還有許多的事沒有完成,弟兄們也都需要您,您不能跳下去啊。”
顏子軒依舊在笑,風華絕代的臉上,全是釋然,“今歌,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此時心里所想的。我連我的妻都護不好,還怎么談別的事呢?”
“別磨磨唧唧的,到底跳不跳???”黑衣人似乎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開始催促道。
顏子軒終于還是將眼睛定在了鐘若尋的身上,眼里仍然都是寵溺的笑,“小丫頭,以后要照顧好你自己,今歌這輩子都會照顧好你的。”說著,顏子軒似乎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看藍天,才繼續(xù)道:“如果,如果人生實在太寂寞,我、我同意你找別人?!鳖佔榆幷f到這里,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強迫自己鎮(zhèn)定之后,才繼續(xù)道:“不過,不可以是最近今年,因為、因為我會傷心的。”
“不要,我這輩子只要你,你快回來?!辩娙魧ぴ诤谝氯耸稚先匀粧暝鷤€不停,傷口也在不斷地加深。
那片血紅,已經(jīng)刺痛顏子軒的身心。深情地看著鐘若尋,顏子軒嘴角微翹:“我不許你忘了我。”
說完,顏子軒雙臂張開,微笑著倒退往后一躍,瞬間消失在懸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