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有一個最重要的日子。這天一大早,鐘若尋便支開了今歌,獨自一人帶著一個籃子出了齊王府。
今天是她母親的忌日,也是死去齊王妃的忌日。她不想讓自己的母親喧賓奪主,于是決定瞞著顏子軒,到當年許云落涯的地方祭拜。
天還蒙蒙的,從山頂望下去猶如置身云海。鐘若尋將祭拜的東西全都擺放好,便跪下,將香燭插在地上,自言自語般地說:“娘,今天是您的忌日,女兒以后每年哦都會來這里看您的?!?br/> “我現在很好,您就不用擔心了。您也知道吧,王爺對我們母女兩個都很好?!?br/> 鐘若尋說著,臉上還出現了兩坨紅暈。一想到顏子軒那霸道的愛,她就有點說不下去了。
“說啊,怎么不說了?要不要我?guī)湍阏f?”
鐘若天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背后響起。鐘若尋立刻出了一身冷汗。這個家伙現在怎么會在這里?而且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極其危險,要是鐘若尋喪心病狂地在后面推她一下,那后果就不堪設想。
鐘若尋強加鎮(zhèn)定地站了起來,轉身面對鐘若天的挑釁,“你怎么會在這里?你走,我娘不歡迎你?!?br/> “喲,還真的以為我是來拜祭你那個死鬼娘親啊?”鐘若天掩面笑道,“你難道不覺得,我來這里,是有其他事要辦的嗎?”
鐘若尋警惕地看著鐘若天那張嬌媚的小臉。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鐘若尋了,今時今日的她不會再手鐘若天的迫害。深吸一口氣,鐘若尋鄙夷地道:“你這種人,還能做出正經的事情來?”
鐘若天不氣反笑道:“當然有了,比如……”鐘若天的尾音拖得很長,接著涂著丹蔻的纖手在鐘若尋的面前,緊緊地握成拳,笑著說:“殺了你?!?br/> 果然還是這樣的伎倆,鐘若尋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思索了許久,鐘若尋才道:“能不能換點新的說法,每一次都這么說,我都聽膩了?!?br/> 鐘若天猶如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哈哈大笑道:“都要死的人了,這張嘴還是這么賤。別以為現在有顏子軒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br/> 鐘若尋手里,緊緊地捏著一個小小的紙包。等一下如果鐘若天敢過來,她就敢將里面的東西往她的臉上灑。這些可是她最近的新作,只要皮膚一碰到,立刻奇癢難耐,人在抓撓之后,還會出現潰爛。最關鍵的一點,還無藥可醫(yī)。
鐘若天全然不知道鐘若尋的想法,大著膽子,一步一步朝懸崖邊的鐘若尋走去。
“還有沒有什么想說的,或許我還可以幫你帶句話。”說著,鐘若天卻又停下了腳步,抬起手擺了擺,道:“你應該不用讓我?guī)г挼模凑隳怯H親鬼王爺,也活不了多久了。到了下面,你們再去說也不遲???”
鐘若尋冷眼看著鐘若天自說自話,像個瘋子一樣地一會兒笑一會兒鼓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的事之后,鐘若天就真的好像是瘋了一樣,就連今天出門,身邊連個跟著她的都沒有。
面對鐘若天的步步緊逼,鐘若尋節(jié)節(jié)敗退。
突然鐘若天一個跳躍,雙手直接用力地向前推了鐘若尋一把。鐘若尋一個下腰,轉身,接近這一個回旋,整個人直接轉到了鐘若天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