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軒坐著,手里的茶杯升起的煙霧,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見他沒有說話,李瑾便接著說下去,“屬下帶著人趕到之后,經(jīng)過一番確認(rèn),此人真的是小殿下?!?br/> 李瑾的話都說到這里了,顏子軒依舊低著頭,看著他手里的茶杯,一言不發(fā)。李瑾的額頭,已經(jīng)冒出無數(shù)細(xì)微的冷汗,顫抖著手將手里的一個東西呈了上去,道:“這是屬下在小殿下的身邊發(fā)現(xiàn)的。”
默默無語地接過李瑾手里的東西,顏子軒拿在手里仔細(xì)地觀察起來。
這個東西他是認(rèn)識的。這個是鐘若尋每天形影不離,背在身上的布包。今天白天,他和今歌感到她遇襲的地方時,只關(guān)心她身上的傷勢了,也沒有細(xì)心去看看,她身上是不是少了什么東西。現(xiàn)在,顏子軒也不好立刻就指證,這個東西就是鐘若尋的,也只能等到天亮之后,讓鐘若尋自己來看。
“王爺……”
李瑾以為顏子軒陷入了沉思,于是開口提醒道,但是卻又被顏子軒打斷了。只聽他的聲音并沒有任何的慌亂和不安,淡淡地道:“這個東西也不過是個普通的醫(yī)包?!?br/> “王爺……”李瑾看顏子軒的樣子,真的像是有心要為鐘若尋脫罪,于是不顧禮數(shù)打斷道:“王爺,小殿下出宮的時候,他身邊的小太監(jiān)知道,他是要來找齊王妃的?!?br/> 顏子軒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揚,冰冷如刀的眼神直接殺到李瑾的身上,道:“光憑奴才們的一句話,就可以斷定子緋是齊王妃所殺的了?”顏子軒說到這,冷哼一聲,不怒而威,道:“李瑾啊李瑾,你這辦案的手段,可是越來越簡潔了啊。”
李瑾一聽,趕緊跪下,道:“王爺恕罪?!鄙頌榻l(wèi)軍首領(lǐng)的李瑾,知道顏子軒這句話的真正意思。他今天的腦子真的有點亂了。
他將顏子緋的尸體帶回皇宮之后,并不敢有所隱瞞,而是將真相告知皇帝和皇后。之后不用想就知道,帝后兩個人突然痛失愛子,對他們兩個的打擊可想而知。
再加上顏子緋身邊的奴才將今天白天所發(fā)生的一切,在皇帝和皇后的面前說了出來?;屎髲囊郧熬筒幌矚g顏子軒,再加上鐘若尋三番兩次和顏子緋作對,顏子軒還未了鐘若尋,打了顏子緋兩次。她早就咽不下這口氣了,一看到最關(guān)鍵的證據(jù),那個醫(yī)包,一口便咬定鐘若尋是她的殺子仇人,命令李瑾連夜帶著禁衛(wèi)軍上齊王府抓人來了。
思來想去,李瑾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被一個女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顏子軒知道這一定是有心人設(shè)的局,也不為難李瑾,可是聲音卻越發(fā)地冷了,“子緋的死因是什么?”
“小殿下是被人掐死的?!崩铊桓以儆兴鄄m,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部說了出來:“脖子處的勒痕非常明顯,身體其他的地方并沒有受到傷害?!?br/> 兇手果然是個聰明人,知道鐘若尋沒有武功,要嫁禍給她,也不會選擇用兵刃將顏子緋殺了,反而是選擇最容易卻最容易留下線索的方法,將顏子緋給殺了。
這時,天已經(jīng)完全亮了,可李瑾看顏子軒的樣子,卻完全沒有要嫌疑人鐘若尋出來面對的意思,于是只能咬咬牙小聲提醒道:“王爺,屬下是奉了皇上和皇后的命令前來、前來見王妃的?!彼静桓艺f是來抓拿鐘若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