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拳緊攥,喉中的腥甜就要翻涌……
風青雅見她面色不對,抿了抿唇。
“這件事我會調(diào)查的?!笨聪蚨?,“你們有什么打算嗎?”
話音剛落,風青雅深覺自己失言。
這不是拿刀子往人心口上捅嗎?
“青雅,你過來,我有東西交給你。”芳禾蒼白的笑容,卻給人感覺溫暖。
風青雅一愣,上前。
時刻緊盯張氏一舉一動的冷霜見證了她和風丞相如何在回憶過去的時候,如何恢復如初。
只能感嘆,張氏果然好手段。
身影一閃,消失在黑暗的角落。
泥石小路。
抓住一名婢女的手,捂住對方的嘴,直接把人拖到墻角處。
“是我,不準喊出聲?!崩渌寣Ψ娇辞遄约喝デ鄻菚r易容的臉,告誡。
阿言臉上的驚慌消失,點頭。
“你在這兒,是不是云公子也在?”阿言嬌笑,抬指戳他胸膛。
一把捏住她的手,冷霜面無表情。
“少給我來這套?!彼﹂_那只手,冷霜冷笑,“公子把任務交給你們,結(jié)果呢?”
人家都和好了。
“不是給三天時間我們混進來嗎?我們進來了,只是風丞相壓根不懂何為情趣,簡直堪比柳下惠!”
阿言著實氣惱。
“柳下惠?”冷霜不以為然,“一個有過三個女人的男人是柳下惠?”
她總算明白,風青雅念叨的那句“你逗我呢”是什么意思了。
“我……”阿言啞口無言。
“你混進來當丫鬟,就應該有個當丫鬟的樣子?!崩渌肓讼?,叮囑了句,“省得沒等沒成為姨娘先給正室給弄死了?!?br/> “我知道了?!卑⒀允盏教嵝眩腿恍盐?。
“好了,等你的好消息?!?br/> 冷霜消失的無影無蹤。
冰窯。
把所有功力的其中九成全部傳給了風青雅,芳禾無力地癱倒在地。
“娘!”西樓面色一變,急忙扶住她。
風青雅面色復雜。
沒想到她們剛剛見了一面,她就把畢生的功力傳給了她。
“我欠你一個人情?!倍自谒媲埃L青雅無比真摯,“你有什么請求,我一一幫你完成?!?br/> “青雅,一定找出殺你娘的兇手,還有,答應我,無論樓兒日后犯了什么錯,請……原諒他一次?!狈家毯粑种?,艱難地開口。
看向滿眼沉痛之色,隱忍不哭的男子,風青雅點頭。
“我答應你?!?br/> “樓兒,都怨娘,是娘害了你一輩子葬送在這里?!狈家萄劢腔湟活w淚水。
“沒有,兒子愿意陪娘一直在這里,從不后悔?!蔽鳂瞧疵鼡u頭,聲音里帶著哭泣。
“傻孩子。”撫上兒子的頭,芳姨氣息漸漸微弱,“我跟你說過,那件東西,日后一定要親自交到青雅手上,知道了嗎?”
西樓閉了閉眼,頷首。
芳姨面色一變,一把抓住兒子的手。
“娘!”
西樓眼底盡是恐慌,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一般抽開手。
可手像被吸住了一般,動彈不得。他只能眼睜睜看著。
芳姨用最后僅剩的一層功力把他身上的毒全部引到自己身上。
再也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倒在西樓懷中沒了呼吸。
“娘!”喉中發(fā)出絕望的悲鳴。
像孤獨的野獸發(fā)出最后的哭泣。
風青雅眼睛一熱,她慌忙眨眼,把眼淚逼了回去。
“芳姨,我向你保證,答應你的我說到做到?!?br/> 風青雅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抬起頭,額頭已經(jīng)破了皮。
她卻絲毫不在意,靜靜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天邊微微泛白,風青雅打開房門。
“小姐,沒事吧?”冷霜聽到動靜走出來。
“沒事,小巧呢?”風青雅隨口問了一句。
“我讓她先去睡了。”
風青雅點頭。
渾身上下冰涼一片,臉上凍得發(fā)白,在冰窖待得太久,衣服被冰浸透,尤其是膝蓋處。
經(jīng)過冷霜旁邊,風青雅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小姐,你身上好冰。”
扶住她,剛碰到衣服,冷霜吃了一驚。
現(xiàn)在不是冬天,怎么會這么冰?
“哦。”風青雅輕推開她,“這事爛在肚子里,不能透露半個字,包括鳳青城?!?br/> 她緊緊盯著她,待冷霜點頭,才堪堪收回視線。
懸著的心落下,她去屏風換面換了件素白色的衣服。
當天早上,風丞相進了書房,出來后勃然大怒!
說府中遭了賊,命人一個個房間搜查。鬧得人心惶惶,最終還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一連七天,風青雅院中一直持續(xù)在低氣壓的狀態(tài)。
“冷霜,小姐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吃飯,這不行的,遲早會把自己身體搞垮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