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公外婆家,連續(xù)失眠的白靜終于睡了個整覺,外婆拿手的陽春面,香味兒順著門縫飄了進來,陽臺上外公養(yǎng)的八哥正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一條光柱,也點亮了白靜的心情,是呀,有什么大不了的,暫時無法理解,那就各自幸福好了,自己已經(jīng)長大了,有足夠的能力為自己負責,還有那么愛自己的外公外婆,為了他們自己也要振作起來!
拉開窗簾,白靜的心情也像窗外的藍天一樣明媚起來,聽到樓下有人打電話拜年的聲音,白靜終于想起自己已經(jīng)兩三天沒碰手機了,從包里翻出手機才發(fā)現(xiàn)手機早已沒了電,插上電源剛開機,李金妮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什么情況!嚇死我了,怎么不接電話呢?”遠在b市的李金妮給白靜打電話一直打不通,擔心的猜想著各種可能,越想越害怕,一整宿都沒敢睡,白靜男朋友齊天更是擔心的大年初一從老家大巴轉(zhuǎn)飛機,直接坐飛去了白靜家鄉(xiāng)。
“家里出了點事兒?!卑嘴o不好意思的說,沒想到自己的境況還牽連著千里之外的好朋友跟著擔心。
“出什么事兒了?嚴重嗎?怎么連電話都不接!”李金妮一聽白靜家里出事了,更擔心了。
“就”,白靜看了眼門外,確定外公外婆都在離自己比較遠的地方,“我爸媽離婚了,還各自結婚有了崽,一下子多了兩個弟弟,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白靜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調(diào)侃著自己的不幸。
電話那頭的李金妮一陣沉默,這種被至親背叛的感覺一定很痛苦吧:“別太擔心,你還有我們!”李金妮知道這種不痛不癢的安慰實際上也沒多大用處,但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解白靜。
“怎么能不擔心?榮耀第一富婆的財產(chǎn)都要被別人搶跑了,我得想辦法保住我的地位呀!”白靜嘴上開著玩笑,心里又不禁難過起來,這種難過就像長了自動閥門,只要想到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不說了不說了,放心吧,新年快樂!問叔叔阿姨還!”白靜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再讓李金妮擔心,就趕緊掛了電話,一看手機才發(fā)現(xiàn)有那么多的信息和未接來電,爸爸的電話、李金妮的、齊天的還有任家豪的,手機都快要被打爆了,還沒剛緩口氣,齊天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喂?”白靜接通電話,只聽電話那邊噗通一聲,好像是手機掉在了地上,緊接著又傳來齊天著急的聲音:“我的祖宗,你總算接電話了!你沒事兒吧?在哪兒呢?”
“我在家?。∧愀墒裁茨??叮兒咣當?shù)模 卑嘴o還不知道齊天已經(jīng)飛到了自己的城市,按照學籍表上的地址連夜摸到了白靜家的別墅,聽容媽說白靜去了婦幼保健院,就趕緊打車去醫(yī)院,到醫(yī)院找了一圈兒又一圈兒都不見白靜的身影急得直打轉(zhuǎn),最后實在太累了,就在醫(yī)院的長椅上瞇了一會,剛才試著又撥打了一下白靜的電話,沒想到這次真的打通了,齊天一激動,連人帶手機從長椅上滾了下來。
“我,你把我急死了你知道嗎?我昨天去你家你沒在??!我現(xiàn)在在婦產(chǎn)院呢!”齊天聽白靜的聲音沒什么事兒,心就放下了一大半。
“你去婦產(chǎn)院干什么?”齊天那邊一通亂吼,白靜壓根沒反應過來。
“我大老遠跑到你們家,你們家一個大媽說你去婦產(chǎn)院看你媽了,我就趕緊往醫(yī)院跑,我也不知道你媽叫什么名字,找來找去不到你,可急死我了!”齊天激動的抱怨著,聲音越來越大,醫(yī)院的產(chǎn)婦和家屬們都向他投來了異樣的眼光,護士更是直接把齊天請了出去。
“你來s市了?!”白靜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你怎么找到我家的?!”白靜萬萬沒想到只是關機了兩天而已,齊天竟然橫跨半個中國直接跑到了自己的老家,這種炙熱的關心與的奮不顧身的愛,讓白靜感動的一塌糊涂,在這個失落的春節(jié),雖然看起來摯愛的家人被偷走了,卻在失去與重建中感受到了更多濃烈的愛。
“見了面再說吧,我去哪找你?你家那大別墅嗎?”齊天擔心了這么久額,只想趕緊見到白靜抱抱白靜。
“你哪也別去,醫(yī)院門口等我!”白靜披上外套,匆忙刷牙洗臉,顧不上吃早餐,拿上幾塊外婆剛炸出鍋的年糕就往外跑,“婆婆!我中午帶個人回來吃飯!”白靜叼著年糕,一邊跑一邊喊,“你慢點跑!”外公外婆站在陽臺上往下看,白靜活像一只歡快的兔子,在院子里的小路上蹦跶著往外跑。
“靜靜怎么突然這么開心,一會哭一會笑的,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白靜外婆看著白靜蹦蹦跳跳的背影猜測著。
“不可能!我們靜靜不會的!”老頭子的語氣斬釘截鐵,在外公心里,白靜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談婚論嫁還離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