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這平靜、不卑不亢的口吻,讓金致林一怔。
他心底暗嘆,到底是個人物,在這種情況下,竟然如此平靜。自家那不成器的小子,輸在這人手里,不是沒道理。
身為江南第一世家的家主,這么多年處于上位,哪怕是最放松最和善的狀態(tài)下,金致林身上也會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一般人在他面前根本不敢造次。
可這小子,這股子定力與膽氣,還真是遠(yuǎn)超常人。
來之前,金致林仔細(xì)了解過李墨的身份背景,尤其是這幾年在靈元學(xué)院的表現(xiàn)。對于李墨今年突然的崛起,金致林是很好奇的。
一開始,他有兩種猜測,第一是李墨一直在藏拙,不想處于風(fēng)口浪尖上;第二是李墨突然間得到了奇遇,修為突飛猛漲。
如今看來,但就李墨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這份定力來說,多半第一種的可能性更大。只是,他是用什么方法隱藏自己的修為的呢?
這又不是化妝易容,說遮掩就能遮掩的。
帶著疑問,金致林笑了笑,“李公子何必如此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態(tài)?
常言道,這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
我承認(rèn),在此之前,我們金家的某些人,做得是過分了些,但他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對于李公子而言,也沒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損害。
小公子你何不換一個方面想想,放下這些恩怨,說不定路更寬收獲更大呢?這世上,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嘛。”
李墨聞言,眼皮輕輕一跳,他隱約猜到了這位金家家主此行目的了。李墨不動聲色地問道:“哦,路在哪兒?收獲有多大?”
有戲?
金致林眼底閃過一絲喜色,他端著樣子,意味深長地說道:“兩百年前,魯迅先生說過,天下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李公子只要能放下成見,你我攜手,自然也可以走一條出來。
至于收獲,有我金家這塊招牌在,李公子還擔(dān)心會少了你的好處嗎?”
話音落下,李墨的眼睛頓時瞇了瞇,心底暗道一聲果然不出所料。這金致林此行,與其說是來和解的,還不如說是跟之前那些人一樣,都是來遞橄欖枝想要招攬他的。
這話說得像是打啞謎一樣,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恐怕越聽越是迷糊。
李墨懶得跟這人猜謎語,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直說吧,條件是什么?”
招攬自己,無非就是看這次武煉比試自己的表現(xiàn)很優(yōu)秀而已,答不答應(yīng)是一回事兒,聽聽這金致林的條件又如何?
“我就喜歡你這樣坦然直接的人?!苯鹬铝种噶酥咐钅θ轁M面,“既然李公子快人快語,我也不拖沓了。
幾個事情。
第一,這次的武煉比試,鄙人教子無方,給李公子帶來了麻煩,險些讓李公子隕落,這些事情,我給你道歉,只希望李公子可以主動發(fā)表通告,不再追究曉峰的過失就好。
第二,我們金家這邊,希望能跟李公子合作,未來,李公子所有的修煉所需資源,都由我們金家提供。只要在李公子突破神變境界之前,為我金家效力即可。放心,只要李公子答應(yīng),將來你從靈元學(xué)院畢業(yè),入我金家,最低也是護(hù)法執(zhí)事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