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就在李丟丟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夏侯琢從門外大步邁了進來,他原本手里捧著的那些東西,此時卻都拋在了門外。
李丟丟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向夏侯琢,卻發(fā)現夏侯琢怒視著羽親王,眼睛里的怒火幾乎都要燒出來了。
“你別過分。”
夏侯琢一步就過來擋在李丟丟面前。
羽親王臉色一變,然后笑著說道:“我只是隨便介紹了一下,有何不可?”
夏侯琢皺著眉說道:“別在我面前也別在我朋友面前搞這一套,你知道我最厭惡的是什么,你也知道我母親最厭惡的是什么?!?br/> 羽親王臉色微微變了變,似乎是覺得在外人面前夏侯琢這樣的態(tài)度損了他的顏面,想發(fā)火,夏侯琢卻不給他機會發(fā)火,拉了李丟丟就往外走。
“咱們回去?!?br/> 李丟丟嗯了一聲,跟著夏侯琢往外走,身后傳來羽親王的聲音,夏侯琢卻根本就沒打算聽,腳步越來越快。
“你不缺前程,是因為你是我兒子,難道李叱就不缺前程?如果連這些都接受不了,那還能成什么大器!”
夏侯琢拉著李丟丟大步出門,羽親王氣的手都微微發(fā)抖。
姚無痕站在那卻不覺得如何,他只是稍稍對這個叫李叱的人有了些興趣,在羽親王說介紹你們認識一下這句話的時候,李叱的眼神里有了殺意。
“你下去吧?!?br/> 羽親王擺了擺手。
姚無痕點了點頭俯身退出書房,他看似漫不經心的溜達了出去,可實則一直都跟在李丟丟和夏侯琢后邊。
大街上,李丟丟腳步一停,他拍了拍夏侯琢的后背,夏侯琢也停下來,李丟丟轉身和夏侯琢背靠背站在一起,夏侯琢立刻就明白過來李丟丟的意思。
“他居然敢跟上來?”
夏侯琢問了一句。
李丟丟又拍了拍夏侯琢,意思是你轉過身來吧。
也不知道為什么,夏侯琢就是能立刻明白了李丟丟的意思,轉身和李丟丟肩并肩站著看向他們來的路。
姚無痕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跡,如果他想隱藏的話,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都不可能輕而易舉找到他。
他掃了李叱一眼,覺得這個年輕人下一息就沒準撲過來,像是一頭野獸一樣把自己撕成碎片,這是一個優(yōu)秀殺手的敏銳感覺,他覺得李叱這樣的人將來一定會有些非同尋常的表現。
姚無痕指了指李丟丟道:“我和你沒有仇恨,你恨我是因為我得罪你了?并不是,只是你覺得我殺了你認識的人?!?br/> 夏侯琢道:“你想做什么?”
姚無痕道:“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我不是羽親王的狗,我是拿錢辦事,相對來說,他有的是錢我就有的是生意做,僅此而已。”
夏侯琢道:“你有必要和我們解釋嗎?”
姚無痕再次指了指李丟丟:“我是在對他說,不是你?!?br/> 夏侯琢皺眉,他覺得自己這是被人看不起了。
李丟丟開口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要跟我解釋這些是什么意思,但還是不必說了,我并沒有什么興趣。”
姚無痕笑道:“你保持這樣就好,我們,和他們不一樣?!?br/> 他指了指夏侯琢。
夏侯琢覺得自己又被人看不起了。
姚無痕道:“有權有勢的人只會把我們這樣的人當狗,你不要覺得他會真的把你當朋友,你沒有留在羽親王府是對的,我想說的就是這些。”
李丟丟道:“雖然我不明白你說這些話目的是什么,不過算算看,從你說第一句話到現在大概過了三十息左右的時間,你成功浪費了我三十息的陽壽,你不愧是個殺手?!?br/> 姚無痕笑了笑,不介意李叱對他的嘲諷。
他轉身:“我只是不希望我們這樣出身的人,最終出頭的路都和我選的一樣,我是沒得選,看起來你是有的選......”
他抬起手擺了擺轉身,然后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知道那天那個穿七分褲夜行衣的就是你,功夫不錯,衣服不怎么樣?!?br/> 李丟丟沒理會。
夏侯琢笑道:“不用在意這些,有些人總是把沒得選掛在嘴邊,其實只是給自己作惡找個借口罷了?!?br/> 李丟丟嗯了一聲,抬起頭看了看天色:“有點餓。”
夏侯琢:“你剛吃完還不到一個時辰?!?br/> 李丟丟道:“你家的飯那叫飯?”
夏侯琢:“不叫飯叫什么?”
李丟丟道:“藝術品......太精致,吃不過癮?!?br/> 夏侯琢邁步向前:“最多請你吃一碗羊肉泡饃?!?br/> 李丟丟:“要糖蒜。”
羽親王府,李丟丟和夏侯琢離開之后沒多久,節(jié)度使曾凌就來拜訪,羽親王讓人在院子里擺了張茶桌,兩個人就在冬日午后這暖陽下在院子里喝茶閑聊。
只是看起來像是在閑聊,那是讓下人們看的,而且在院子里聊天誰也不能靠近,在書房聊天的話興許還有人偷聽呢,這么大的院子,誰靠近都能看清楚。